“二,留在赤水,我把你交给赤水小叶,她人不错,但与你没有血缘,只因为我们是至交,但是人死情销,所以未来如何只能靠你自己。”
意映心乱如麻,防风邶还没回来,也不知道他是否收到消息,眼泪一下子就涌出来,“祖母,怎么就到了这步境地,您不会死的,我去找姨母,请天下最好的医师来救您!”说着起身就往外跑。
“防风意映,你给我滚回来!”
“到了危急存亡之时,你还敢跟我耍心机?”防风太夫人大怒,翻身下床,亲自拧着耳朵,如同小时候一样,把意映拎了回来,“不用去找你哥了,他不会见你。”说着放开意映的耳朵,转而去抓她的手腕。
经过长时间养护,意映手腕上深深的割伤已经愈合,但是伤到的经脉却怎么都不能恢复如初,每到阴雨天仍旧会隐隐作痛,也无法用力,或做一些精细的活计。
“蠢呐,蠢死你得了,子不言父过,还自杀?防风意映你有没有脑子?”
“我是因为......”
“闭嘴,你都能查出的事我会不知道?”
“那您为什么……”意映的话问到一半就停住了,她不该问的,一个是丈夫,一个是亲生儿子,难道要祖母去杀了自己的儿子吗?或许当日祖母执意离开防风谷,远赴赤水,就是因为进退维谷,生死两难。
“终于肯动脑了?”防风太夫人斜了一眼自己的孙女,“我还以为你已经被防风邶养废了。”
“与亲兄苟合,你胆子不小,脑子却没有胃口大,还指望我给你兜底?我看你祖父的命是白送了,搭在了你这么个蠢东西身上。”
“我不会强迫你放弃他,我只告诉你,防风邶比你回来的早,五十年,连一个庶子都能把你刷的团团转,次次被人抛下,你叫我如何放心?”
意映无话可说,原来防风邶早已经回到赤水,她却还傻傻的等在九黎。
“我寄给你的弓呢?”
意映心里咯噔一声,好半天才嗫嚅一句,“祖母,您也看到了,我的手,废了……”最后这两个字说得格外痛心,这是她无数次午夜的梦魇。
防风太夫人怒极,想要给地上的蠢货一巴掌,见她失魂落魄的样子反倒觉得无趣极了,只得长长叹息了一声。
“所以你打算一辈子靠男人保护你?你以为这世上还有如你祖父那般,毫不保留地疼爱你的人?我告诉你,就算有,也不一定就是你的,也不一定一辈子都不变心,想要好好活下去,你只能靠自己。”
“再与你这榆木脑袋说话,我今日都活不过去了,我把话说开,防风氏的兵符,我与你父亲一人一半,我的交给了防风邶,你为什么得不到,你自己清楚,我给你准备的两条路,你不选,我就替你选。”
“去把防风邶叫来,你与他的事,我已经做过了最大的让步,违背伦常,在氏族中是什么后果你清楚,你要是有本事拴住他,也要一辈子活得像阴沟里老鼠,若不是你祖父,我就该宰了你,好在我也快死了,胜过以后被你活活气死。”
意映此时眼睛已经哭肿,近乎崩溃,脑中混乱,依照祖母吩咐讷讷退下,去寻防风邶。
未曾想,甫一出院门,竟见到防风邶迎面走来。
几日未见,他看起来脸色有些苍白,步履缓慢,周身萦绕着一股淡淡伤感。
意映一喜,又一怒,想要上前质问他,又觉得现在时机不合适,一时间心中五味杂陈,所有愁苦全部转化为一句哀戚地呼唤,“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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