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开帛布看了半晌,又打开匣子瞄了一眼,防风邶的脸上难得出现了一种难以言说的表情。他转身进入内间,片刻后又步履匆匆去寻这屋子主人的媳妇。
俊美公子有一双湿漉漉的桃花眼,卧蚕很深。那妇人望着这双眸子,说不出拒绝的话,接过药膏进入里间去寻意映。
过了半晌,妇人面色严肃地走出来,与刚刚相反,半点儿没受防风邶颜色蛊惑,语气不善。
“公子,女郎伤得不轻,上了床,男人不能只顾着自己爽,不管我们女人的死活……”话还没说完,就被暗中观察情况的她男人给捂住嘴,拉走了,边拉还边低头哈腰道歉,“公子勿怪哈,我媳妇儿她这人脾气直一根筋,没有坏心思,不是故意冒犯公子,我这就回去教训她……”
听到“教训”二字,那妇人剜了她男人一眼,狠狠掐了一把对方肋下,高大汉子疼得话都说不出来了。
同时里间传来意映清晰的呼唤,“哥哥。”
顾不上应付这对夫妻,防风邶立刻走向里间。
那汉子拖着他媳妇逃之夭夭,那妇人边走边嘟囔,“哥哥?什么哥哥?情哥哥?”她男人又忙不迭地去捂她的嘴,又被自家媳妇掐得嗷嗷直叫。
鄞的药膏效果不错,抹了几次后,意映就恢复如初了。
只是每次那妇人来为意映上药时,防风邶都找理由避开,意映只认为是他避嫌,不疑有他,于是心里颇不是滋味,有话又说不出来,到后来就坚持自己涂药,只是伤在深处,一个人终究不方便。
有一次疼得厉害了,意映差点咬碎银牙,差点忍耐不住叫出来,防风邶突然闯进来,两个人当时尴尬极了。
从那之后便换成防风邶给意映涂药,这下是能照顾全面了,只是涂着涂着,乳白色膏脂便随着透明黏稠的液体流了出来。
瞧瞧自己的姿势,再看看那滩不明粘液,意映突然想找棵树,立时撞死了也好。
小村庄不大,茶饭也粗糙,意映却并不挑剔,身体一日好过一日,唯一烦恼的是她与防风邶的称呼。
昏迷时她无意识地喊了声哥哥,又露出了些行迹,导致村里的人在私底下议论,有的说他们是夫妻,有的又反驳,说是贵族公子带小情人私奔的,“哥哥”这两个字也被传得越来越暧昧隐晦。
渐渐的,有心思浅的,碰面时脸上便露出意味深长的表情,善意的,恶意的,什么都不说,却很是刺眼。
意映前世经历过比这更严酷的审视,虽然心里不舒服,尚且能够忍耐。但是当看到防风邶也被人如此打量时,她反倒更难受。
她总觉得他应该是闪闪发光地站在高处,被众人簇拥着、仰望着。
坚持到伤好得七八分,意映便执意要离开,防风邶不明就里,但也本能地跟随她的心意,满足她的需求。
再次上路时,天马背上多了一张厚厚的软垫,布料粗糙,但针脚细密,是主家媳妇给意映准备的。
几块布拼在一起做的,颜色斑驳,丑得很,往日里这种东西意映看都不会看一眼,此刻她却红着脸接受了对方的好意,解下一对明珠耳珰,趁那妇人不备,塞进她手中。
等妇人回过神来时,两个人一马已经不见了。
防风邶在意映醒来后便告诉了她蛊师和信件的事。回鬼方,意映心中自然万分不肯,她偷偷观察防风邶的表情,对方面色如水,平静无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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