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您说要让我成为大荒最尊贵的女人,大可不必。十几年前在防风谷,我的箭术就无人能敌,而防风氏的箭术又冠绝大荒。”
“我,早已独步天下。”
意映话音未落,挽弓搭箭,箭锋直指倕梁。
倕梁纹丝不动,他注视着意映,沉默地与她对峙,此时他竟有了几分上位者的气魄。
意映明白,他所依仗的,不是他王子的身份,而是不容侵犯的王权威严,而她有且仅有的,只不过是岌岌可危的尊严。
“逆子,住手。”设局之人姗姗来迟,防风小怪故作震惊,好一番低三下四地道歉保证,谄媚至极,令人作呕,意映跪在地上,漠然请罪。
“防风小姐,我这次不会怪罪你,如朔日那次一样,你,可是我的心上人啊。”倕梁笑意加深,言语亲近,背后的深意却让意映不寒而栗。
是啊,堂堂皇城脚下,一国王子被袭,想要查总会查到些蛛丝马迹。意映心中的不安逐渐加深,她迫切地想要见到防风邶。
前院隆重的仪式已经开始,鼓乐声阵阵,热闹非凡。意映依旧跪在花园的西北角,旁边是父亲的心腹与防风氏护卫中的精锐。
意映的双腿开始肿胀,膝盖上几乎没有肌肉保护,骨头与地面只隔着一层娇嫩的皮肤。
这就是防风小怪的手段,他向来热衷营造慈父形象,不像祖母那样脾气一上来非打即骂,而是习惯在细微之处用些手段磋磨人。
意映撇撇嘴,这些护卫与祖母带出来的士兵比实在不算什么,要不是自己灵力凝滞,脱身并不是问题。她在衣裙的遮掩下交替活动膝盖,以防伤到筋骨,至于脸面是完全不在乎了。
在这里要尊严还不如去大街上要饭,意映苦中作乐地想,她并不十分在意自己的处境,只是心中还有些挂念防风邶和母亲,喧昼和田禾穗这时候也应该已经走远了吧。
很多事情沉在心底,意映尽可能不去回想、思考,只在刺痛时悄悄将折叠厚实的裙角垫在膝盖下。
不知时间过了多久,他们终于来了。
郑氏今日装扮的喜气隆重,可惜眼下青黑,涂几层粉都盖不住。她甫一看到意映,便落下泪来,想要扶起她,却畏惧地不敢伸手。
“说吧,你肯乖乖跪在这肯定还是有所求的,我会考虑满足你的需求,而你,必须嫁。”防风小怪衣袖一甩,心满意足地落座,脸上的喜色犹存,似乎心情不错。
意映突然就感到有些可笑,上一世自己怎么就因为这种父亲,这种人心甘情愿地付出自己的人生。
“父亲是要在众目睽睽之下与我谈交易吗?”
“为什么不能呢?大家都是自己人嘛。”防风小怪故作大气,却递了一个眼神给心腹,心腹会意,带人借故告退。
意映自顾自站了起来,“我不是与你交易的,我是来审你的。”
郑氏闻言有些不安,她眼含祈求望向意映,意映察觉到,却狠心避开。
“您是否知晓以神识缺损的神族身体为鼎,收集灵力这种邪术?”
“或者说,您用这种方法害死了祖父,害死了姨娘,这么多年,你从来都没有忏悔过吗!”
防风小怪脸色骤变,大权在握的顺心日子过久了,养出来的坠在腮边的肉剧烈地抖动了片刻,他忽然又安定下来。
“映儿,何出此言啊,你说的我听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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