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巳节,白日里,人们会去河边沐浴,祭祀祈福,夜晚则会相约于春光烂漫处,赏花、插柳、观灯。
防风邶作为小成均大比的魁首,在赛事结束后就忙得不可开交,意映连他的人影都没摸到。
下午耐着性子,在赤水祖宅与大荒各地的世家贵女漫步亭台楼阁,谈论着女孩家的钗环首饰,脑子里自动将这各色的“花骨朵”按家室性情在脑中“归档”。
莺声燕语间,总是能听到防风邶的名字,或赞叹,或惋惜。
惋惜者多是小氏族的美貌女郎,她们与自己处境相似,所以意映大抵是知道她们在遗憾什么。
她们都是要联姻的,并且是与世家大族联姻,这是责任,也是宿命。
想到这,心里的烦闷到达顶点,意映对赤水小叶告了罪,便匆匆离开了。
直到傍晚,暮色四合。
偌大的赤水城,街道上,小巷里,家家户户挂上了各式各样的灯笼。
意映将侍女们打发的远远的,每人分了些钱,打发她们各自去玩,只留了个圆圆脸的侍女远远地跟随着。
灯光五彩斑斓,照着这座浪漫的水上城市如同琉璃世界一般,主街上摩肩接踵,热闹非凡,虹桥映水,朱栏彩槛,街上叫卖声不绝,欢声笑语不断。
意映茫然四顾,不知该往何处去。
街道尽头,一众年轻郎君打马而来,当头的两马高大神骏,马上的郎君洒脱风流,恣意张扬。
其中一人见逼近人群密集处,单手勒紧缰绳,引得马儿轻嘶,另一个笑道:“二郎颇有慈心啊!也罢,我们都下马吧。”
十丈、九丈、八丈……
十步、九步、八步……
“小妹。”
“意映妹妹好啊。”
意映的视线对上了两个人,她轻施一礼,“殿下安好。” 压下心中的不悦,不去理会那句轻佻地“意映妹妹”,面上带上体面的笑容,“还请殿下恕罪,祖母召唤,我得和二哥回府了。”
谎话张口就来,骗倕梁这种蠢货,她没有任何心理负担。
“防风小怪真是有福气,生了这样一双好儿女。” 倕梁的眼睛在意映的脸、脖子、胸口来回流连。
“殿下,看来我们今夜不能继续了,望您海涵。” 防风邶侧身挡住倕梁的视线。
倕梁回过神来,连连道,“无妨,无妨,告辞,告辞。”
等那群人依依不舍地离开后,意映瞪防风邶,“为什么要跟倕梁那种人混在一起?”
防风邶反问道:“倕梁是哪种人呢?”
“膏粱纨绔,恬不知耻。”意映毫不犹豫地给了八字评价,语气颇为不屑。
防风邶自嘲一笑,没有再说话。
意映刚刚没有多想,想着在洛水,倕梁那副小人行径,话就出口了,但是仔细一琢磨,刚才好像拐着弯地把防风邶也给骂了,心里便有些不自在。
“我不是说你。”解释的话很苍白。
防风邶望向意映,“我的确算是个纨绔,而且脸皮颇厚,你不必担心我会被你的话刺痛。”他笑容温和,姿态坦荡。
然而他这番话语和做派落到意映眼里,反倒是别有深意,短短一句话让她抓心挠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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