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防风兄妹二人圆满完成任务,回到赤水时,距离十年一次的小成均大比只剩下十余日了。此时想要再做什么准备,已然是来不及了。
意映懊恼极了,大好的出风头的机会,怎么能平白让给他人。
早知道,就不在洛水付出那么多时间和精力处理那些琐碎又繁重的事务了。
饿死几个人族又有什么所谓?还不如抽出几个时辰,找个月黑风高的晚上,去郑氏,看望一下那个前世今生,从小到大都没见过的外祖,顺带给那座华丽的宅子点一把火,看看能不能烧出堆积成山的金子和黑透了的心肝。
“你头上那根金钗够一个小部落一年的收入了。”这是田禾穗对意映说的最后一句话。
当时要拿她这个匪首去与倕梁做交易,意映没有隐瞒,利用一个谋害过自己的人,她心里没有任何负担,只觉得是物尽其用,省心省力。
然而这个短短十年,从流民成为一国之主的女人没有反抗,甚至可以说是欣然接受的。在押送的路上一路沉默,只在走向倕梁军营前,说了这么一句话。
“我会做好我应该做的。”意映下意识郑重地给出了承诺。
一瞬间似乎有一种受命于危难之际的使命感。
仿佛田禾穗真的分娩出一个脆弱的、宝贵的婴孩,绝望的托付给了自己,这个濒死的母亲无论如何也放心不下,但是也只能如此了。
意映回想起来还是很懊恼,这个人族女人阴险狡诈,一面看不起自己,一面给自己挖坑。
好在谋逆之罪够让她死上几百回了。
防风邶一回归赤水便一头扎进床榻上,日日睡到日上三竿,早膳、午膳合二为一,还美其名曰“节俭”,替管家的小妹省钱。
二少爷吃饱喝足,下午的消遣就是观看自家小妹在练武场挥汗如雨,不仅看,还点评。
“箭就甭练了,我宣布,你的箭术大荒第一,但是一对一比赛,人家上来就是一剑,你这个箭可没有那个剑快。”
“还用你说!”
“枪跟弓箭有区别吗?近战不是上战场。而且枪是轻骑的武器。”
“闭嘴啦!”
“袖箭改成袖弩了?有点那个意思了。”
“滚蛋!”
欣赏了一个下午后,防风邶站没站相,坐没坐相,干脆让随从搬了张榻,放在杏花树下,他像某种柔软动物一样半躺着,看着意映,眉头微微拧紧。
“过来歇会儿。”防风邶冲意映招招手。
意映练习了一个下午,已经精疲力尽,可惜进展不大,还得时不时应付防风邶的调侃,她感觉胸口气息凝滞,脑仁生疼。
防风邶不由分说抓住意映的手腕。
“你运转灵力,从指尖少商开始,我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你的灵力连十岁小儿都不如。”
意映此时没什么多余的精力应付他,本想避开,没想到对方三根手指竟紧紧箍住了自己的脉门,用力也无法挣开。
“笑吧,笑吧,我的灵力就是越修炼越少,越努力,越倒退。”意映故作洒脱,说完就转过头去,假作言不由衷,好像怕被耻笑一般。
实则她恨不得防风邶别那么敏锐,像往常一样,只顾着跟她斗嘴,不要认真的去探查自己的怪异之处,她还没想好跟他解释什么叫重生,防风邶脑子跟寻常人不同,没有办法预测他听到这种离奇的事是什么反应。
半晌,既没有等来嘲笑,也没等来问题,防风邶神色自然地放开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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