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城外荒凉残破,但是城内却有不少住户,老幼妇孺居多,当年轵邑作为辰荣王都,在战争中受到重创,然而即使知道留守城内生机渺茫,也有不少百姓拒不出逃投降。
硬要说幸运地话,西炎的将领攻破轵邑时并没有放纵手下士兵在城中肆虐,因此大部分百姓得以活命。
如今西炎王作为胜利者,姿态强硬地派出官员接管轵邑,几十年治理下,也没有让这座即将死去的古城重焕生机,反而是他的重典酷刑冤死了不少人命。
而在深巷胡同里,那些不起眼的地方,还有辰荣旧人苟延残喘。
路过了数不清地低矮房屋后,意映已经忘记了来时走过的路了,只觉得眼前的每一间屋都长得一模一样。
又累又饿又烦躁,就在意映即将爆发的时候,防风邶终于停了下来。
他推开了一扇破旧的木门,一股肉香扑鼻而来。简陋的屋子中,一个独臂老者拿着一只长柄木勺在面前的一口看不清原色的铁釜中搅动。被声音惊动抬头,一看是防风邶,便咧着嘴笑开了。
防风邶笑着冲他点头,领着意映径自穿过屋堂,推开小门,来到一个小小的院子。
院子不大,却打扫得干干净净,东侧有几根老竹搭成的简易架子,密密麻麻爬满了绿植,几个巴掌大的青色葫芦,风一吹,晃晃悠悠,可爱极了。
防风邶和意映坐在露天的竹席上,独臂老头舀了两海碗肉汤,又在粗陶碟子里装了几块大饼,一瘸一拐地送过来,放在二人面前的案几上。
放下东西后,他踌躇了一下,又转身离开了。
意映闻着这肉香,不禁食指大动。
“这是什么肉?香得吓人。”
“驴肉。”防风邶指指老头离去的方向,“他炖的驴肉是大荒第二。”
“那第一呢?为啥我们不去吃第一家的?”
防风邶抿嘴笑,“第一恐怕还没出生呢。”
认真求知的意映冷不防听了个笑话,半晌才反应过来,撑不住也笑了。
正想搜肠刮肚找些俏皮话来回敬,老伯又趿履走来,放下了一盘汤饮,淡黄色的浆液中浮着几枚果子,靠近一下,就能闻到甜甜的味道混合着果香。
“女娃子都嗜甜,尝尝看。”
意映也不客气,拿木勺舀了一口送到嘴里,甜丝丝,冰冰凉,十分可口,接下来就是一勺连着一勺,盘子不大,一会就见底了。
“谢谢老伯,汤太好喝,我饿得狠了,失礼了。”吃得忘我,意映反映过来时才发现自己吃了独食,有些不好意思。
老伯浑不在意,笑道:“女娃娃不必客气,本来就是专给你的,没他的分。”他拿手指指防风邶,语气如同老友般熟稔。
意映则腼腆地笑,乖巧地坐在一旁小口抿着肉汤,边喝边夸赞,左一句用料考究,右一句火候精准,把老头捧得心怀舒畅,又站起来,说还有好东西要让意映尝尝看。
防风邶在旁边似笑非笑地看着某人熟悉的套路,也不插话。
等老者一走,他慢悠悠地开口了。
“他是冀州之战的幸存者,因为打仗已经变成了废人了。”
意映有点惊讶,“那个将军的兵吗?”
防风邶点头,一时间意映也沉默了,好半晌才冒出一句,“在去赤水的路上,祖母说他野蛮残暴,路过冀州时却又以酒相祭。”
防风邶不置可否,冷不丁地抛出了一个问题。
(防风意映x相柳)如愿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同人小说网http://tongren.me),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