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朝 (3-3)

姨娘微笑地看着意映，手指点了点她的手背，示意她停止输送灵力。 

意映默默松开手，抱起饕餮，撤出数丈之外。 

姨娘将目光落在防风邶的脸上，母亲的慈爱从她的眼眸中满溢出来。 

“不要伤心，这是我自己的选择，我儿一定懂我。” 

雪花落下，落在防风邶的发顶，满头青丝堆雪，如同华发瞬生。 

“我儿又孝顺、又能干、长得还俊，”姨娘笑起来，又因疼痛不得不止住，“将来得什么样的姑娘来配啊？娘都要愁死了。” 

“以后打架不可以拼命，打不过就跑，不要像个傻小子一样往前冲。” 

“虽然娘不在意你有没有出息，但是儿子，学点就比不学强啊。” 

她絮絮叨叨，如同小院的每个平凡的日子里那样。

防风邶抱住她，紧紧握住母亲的手，疯狂地给她输送灵力，然而这具身躯如同破烂的筛子一般，进入多少，散出多少。 

“娘还有最后一个问题。”防风邶双目血红，直直地盯着母亲的嘴，她已经只能靠气音说话了。 

“你那个不成器的哥哥，他，他还好吗？” 

“他，死了，死在极北之地的冰原上，”防风邶压住哽咽，“他拜托我照顾你，给了我血和灵力。” 

“娘的宝贝，不哭啊。”姨娘的脸上突然绽放了一抹极为灿烂的笑容。 

“娘，你想去极北之地吗？”防风邶焦急起来。 

“不去，”姨娘摇头，她抬起手，抚上防风邶的脸颊，擦去他的眼泪，“你们兄弟两个在身边，娘哪里都不……” 

话未讲完，她的手从防风邶的脸颊垂落。 

十月朝，太行山降下了百年未见的漫天大雪。[1] 

[1] 十月朝即十月初一，是寒衣节，相传起源于周朝，《诗经·豳风·七月》记载“七月流火，九月授衣”，因此寒衣节也被称为“授衣节”。 

p.s.非常没出息地把自己写哭了，我写虐简直就是在自虐。我要多练练，修炼到“把痛苦留给读者，快乐留给自己”的境界。 

阿婴的自杀这个情节没写好，主要是根据 

这章的神识供养的伏笔写的，阿婴最终金箭穿心，将神识全部给予饕餮。 

箭怎么来的，其实是从暚身上拔下来的，暚为了保护阿婴，被渣爹射箭放血。上一章忘了写这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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