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我知,我知道错了,祖母,求您不要再打了!”
防风太夫人听到这句认错,示意停下对防风邶的鞭笞。
“你错在哪?”
“我...”
“继续打。”
一鞭,又一鞭,容不得意映心中犹豫,身体已经先一步转身回头,果断地抱住防风邶,邶个子比意映高,她无法完全护住,就只能紧紧地贴住哥哥已经血肉模糊的背。
在意映贴上的一瞬间,防风邶闷哼了一声,“想痛死我你就再抱紧点儿。”他微微侧头,用气声抱怨。意映连忙微微松开一点,不碰到防风邶的伤口,就在这时,下一鞭在意映的背上炸开。
痛入骨髓。
感觉背部的肌肤已经破裂、绽开。又一鞭,感觉肌肉都要被切碎了,骨头是不是露出来了?意映心中突然冒出了这个恐怖的念头,嘴上开始求饶,如同竹筒倒豆子一般历数自己的过错。
“祖母,我错了,我不该私自接收流民,我不该胁迫二哥,我不该故意给大哥使绊子...”
错误一一被坦白,鞭子却没停下,一鞭,又一鞭。
渐渐的意映又贴在了防风邶受伤的背上,他努力地抬手去推意映,想把她推离开这痛苦,可是意映的手紧紧的环抱住他,十指用尽全力扭在一起,左手的五个指甲死死扣住右手背,右手指甲全部陷进左手背。
脑海里浮现出那日,纤细手编织出精美复杂的结,勒住了他的脖子,怎么都解不开。
喧昼没有被带进祠堂,她跪在烈日下,脸上鲜红巴掌印交叠,廊下防风夫人如泥塑木偶般僵直地立着,看管受罚的侍女。
仿佛听不见堂内女儿的哭求声,也听不到她的痛呼声,她只是沉默着,伫立着,眼睛泛着血丝紧盯着喧昼。
“时间到了,你可以起来了。”她的声音如同从失了魂魄的躯壳中漏出,是牙齿机械地研磨声。
喧昼叩头,晃晃悠悠地爬起,先是跟随身体的意志挪到门廊下的阴影处,随后神魂逐渐归位,指挥身体踉跄地奔向姨娘的小院。
落霞色的披风配绀宇色的带子,是夕阳下的落星海。
葱白的手指将其中一条对折,捏住,将另一条向上、向左环绕、交换。
未环绕的带子向左、向后绕,形成双环,然后重叠。
右手所执再绕一周,交叉穿过双环手指轻挑,做成一个双钱结。
背上的少女渐渐失了力气,纽紧的十根手指缓缓松开,垂落,防风邶下意识接住了跌落下来的她。
意映脱了力,伏在哥哥的怀里,背上痛的都快麻木了,但是脑袋依旧清醒的近乎残忍。
“我没有任性胡闹,辰荣败局已定...”她强撑着转过头,双目直直射向高坐在上首的祖母,继而盯着父亲“战争迟早结束,与其成为刀俎上的鱼肉,不如…”她喘息着继续,“不如趁机争夺资源,经营也好,抢夺也罢,如果能如四世家一样,王位是谁坐都一样...”
此刻意映已经感觉不到身体上疼痛。她双眼圆睁,瞳孔微微放大,嘴角竟然勾起弧度,苍白的脸染上不正常的潮红,挣扎着坐直,欲扶开防风邶握住她肩部的手,但是因力弱未能如愿,索性坐在地上,越说与兴奋,越说越流畅。
“乱世中人是重要的资源,此次安置的流民人数虽少,虽来源复杂,但完成的极好,我还作了记录与总结,代价也只是一个祭台而已...”说到这儿时,防风邶握住她肩的手一紧,打断了她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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