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看着,意映突然拿额头贴住这只小手,喉头被哽住,像只被掐住脖子的灌灌[1]一样,半晌说不出来一句话。
一件斗篷突然罩住意映的头,她抬头看去,果然是防风邶,这个家伙含笑看她,正想要张口说些什么,意映恶向胆边生,将怀中的糖全部掏出,尽数塞进防风邶嘴中。
突遭袭击的防风邶难得怔住,就在他失去防守的瞬间,意映把披风重新系在二哥脖子上,灵巧纤细的双手用力打了个花样繁复的结,勒得好二哥脸红脖子粗,满嘴的蜜枣糖甜的发腻,十分粘牙,咽也咽不下去,吐也吐不干净,手忙脚乱。
“你...你!你!”防风邶百忙之中抽出一只手颤颤巍巍地指着意映。
“我...我,我~”意映笑得像被雷击中,簌簌地抖,同时还不忘模仿防风邶的样子。
防风邶突然停下所有动作,起身转头就走,意映心里一慌,连忙去拉他,好在这人一拉就停,只不过梗着脖子转过头以袖遮面,就是不看意映。
意映掀起防风邶遮面的衣袖,着急地去掰他头,想确认他是否被噎住,费了好大力气才看到他的脸,却发现这家伙面色如常,没半点呼吸困难的样子。
“哥哥?你怎么啦?”意映凑近一寸一寸仔细观察防风邶的脸和脖子。防风邶不答,嘴抿得紧紧的,像只藏珠的河蚌。“你到底有没有事呀?”
少女馥郁的呼吸打在脖颈上,痒痒的,是甜甜木樨花香,防风邶皱眉,嘴唇微启挤出两个字:“没事!”说完双唇立刻又紧紧合拢,像是含着稀罕的明珠,一张嘴就能掉出来。
意映见他能说话,一颗心回到了肚子里,立刻就挤眉弄眼地学那句别扭的“没事~”
防风邶冷眼敲她,心里盘算着回去把香炉里所有木樨香饼子全部丢掉。
在每日一碗的补汤和每日闹事的纨绔的双重摧残下,防风铮虽然口鼻蹿火、头重脚轻但仍然坚代族长的位子,可是在听说封山祭台塌了之后,坚如磐石的大哥也撑不住,倒下了。
大哥兢兢业业,废寝忘食,身体严重透支,这一倒就十余日。
期间意映如同鱼儿入了江海,好不自在。
调拨开仓放粮,规划土地,安置居所,兴办公役,以工代赈。终于将流民全部打散,调配壮一点儿的去修祭台,余者则由府内雇佣,从事加工稻米,搓麻理丝的轻快活计,有几个半大小子特别能吃,只能安排去做府兵——在那里才能放开胃口吃。
两个小孩如何安排,意映犯了难,防风邶告诉她,这两个小孩身上有妖族血统,随着长大会逐渐觉醒,妖族野性难驯,让他们随意在谷中出入恐怕会有麻烦。
意映无奈,决定带他们在身边,由喧昼照管,她为人细心周到,神力不低,应该可以胜任孩子王一职,就算喧昼压不住小屁孩们,不还有防风邶嘛!两人做事三人担,兄妹搭配干活不累。
将这个决定告诉防风邶时意映还是有点忐忑的,她知道防风邶一向都是个随性的人,没有兴趣地事一点儿不沾,十分讨厌麻烦。
果然话一出口,还没说完,这厮就蹙眉盯着她看,眼神晦涩难辨,看不出喜怒。
半晌,他才甩出一句嘲讽:“你倒是会发善心,妖族虽一向被蔑视为异类,但是他们力量强大难以控制,而且一但激发妖性来,连他们自己都无法控制自己,嗜血,残暴,这就是你眼中这两个小孩未来的样子,他们可能有一天会伤害你,甚至会把你这个恩人杀死吃掉..."
他的话戛然而止。
意映奇怪地看着他,很少能听到防风邶一口气说上这样一大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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