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2-2)

“狠毒无情，残害手足。”

“没有。阿久，无论你做什么，师傅都支持你。”洛栖寒并不大懂凡人的想法，时至今日，他记得的，只有楚峥那句“待他千般好，万般宠，然后，在他二十五岁之前，杀了他”。

“师傅……”裴栖久微怔。

这一年，少年的身量已经超过了自小挡在他面前的师傅。

“师傅，等我。”

裴栖久离开的那一年，扶桑村也再无那个天上惊鸿客。

天宫。

“老洛，我怎么琢磨着，你养的那个小崽子，有点不太对劲啊？我看你小心点，哪天说不准，你这个小徒弟就大逆不道了。”水神霖晃着酒壶揶揄道。

洛栖寒轻摇酒杯：“霖，你知我从不懂这些。大逆不道吗？应当不会吧……”

“我们说的可不是一回事……”霖摇头轻笑，“老洛，我劝你还是下去看着他吧。天上一天，人间一年，足够凡间发生很多事了。”

洛栖寒敛了眉眼，指尖轻晃，三生镜浮于眼前，播放的可不正是裴栖久此时的处境？

随姜堰离开的裴栖久要想夺位，便得师出有名方可名正言顺，天下归心。而如今战乱四起，群雄逐鹿，正是乱世出枭雄的好时机。

此时，裴栖久便正经历着一场大战。

洛栖寒的眉心微蹙：“这招鲁莽了……”

“这一剑的力气不到家……”

“躲的慢了……”

“看来，还得再练……”洛栖寒轻叹。

霖在一旁看着，莫名的笑了笑：“凡情不显，岂知凡心未动……”

瑶光秘藏。

楚峥收起水月镜，转身走进一间白玉做成的密室。

一个俊美的男人躺在白玉榻上，双眸紧闭，双手放于腹前，那是一种刻在骨子里的循规蹈矩。

男人虽然一动不动，浑身却透着一股尊贵无双的气质。

“君……”楚峥走近男人，靠着榻坐下，依恋的将脸贴在他的手背上，“你会原谅我吗……”

半晌后，又轻轻低喃。

“没关系，不原谅也没关系……”

“只要您别不理我就好……”

“拜托啊，我的神灵，看看我吧……”

楚峥怆然的想，其实他跟裴栖久，是一样的人啊，卑微的祈求着一点爱，放低了自己的姿态，可是凭什么，他成功了？

如果一切都与我所愿背道而驰，那便，一起永堕无间吧……

“君父……”

“君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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