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章 (2-1)

云枭把刀扔远。

几乎在同一时间，两个警察冲上去把那个人按到在地。

云枭：那个人会撬锁。

云枭：他用树枝把锁撬开了。

他左手掌心的皮肉被刀割开，血顺着他垂下的手，滴在地上。

我按住他的伤口。

无名：怎么用手接了啊！

云枭：本能反应。

他把手抽回去。

云枭：你去看顾欣然，我找护士帮我扎一下。

徐致风：莫小节！

徐致风站在一辆救护车前叫我。

无名：！

我跑过去。

躺在里面的人身上盖着白色的薄被子，只露出半个头，还有半截露在外面的手臂。

徐致风：没动过他，我不敢掀。

里面的光太暗了。

无名：是欣欣吗……

徐致风：肯定是。

徐致风：我认得他手臂上的伤，是他父母吵架，他劝架时被误伤的。

我走进去，徐致风跟着进来。

徐致风：所以他平时都穿长袖。

车开了，去往最近的医院。

我拉住顾欣然的手，把他脸上的被子揭下来了一点，然后隔着被子抱住他。

我能感觉到他的心跳。

他应该能听到吧。

无名：不怕噢，会好的。

无名：我最喜欢欣欣了，只喜欢你一个。

无名：你再多撑一会好不好？

我把他抱紧了，让他的脑袋靠在我怀里。

我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被子上，身上全是血。

他父亲希望他能笼络住更多关系。

他母亲……“他那么聪明，他要上f大的啊，求你救救他。”

无名：……

在医院里我就觉得他瘦了很多，即将被众多的期望压垮。

他的心跳变快了。

我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只能昧着良心放下期盼——

无名：我对你没有什么要求，欣欣想做什么都可以。

他额前的碎发湿湿地贴在脸上，眼泪和着血在流。

他应该还有很多话想跟我说，解不清的复杂情绪要表达，可是他拉着我的衣角，连个谢字都说不出。

他的心跳，忽然间，就停下了。

他不想躲在我身后苟活。

他觉得他让我们都失望了。

他一直在照顾别人的情绪，活得太辛苦了。

既然留不住，那我就让他安心地走。

……

我失去了自己最好的朋友，最喜欢的人，以这么脆弱的方式，就好像信仰忽然崩塌。

护士无声地摇摇头，松开按住他伤口的手，司机关闭了救护车的警铃。

？？：我见过很多的病人。

？？：有些人死前不敢合眼，一定要等到了他想见的人才舍得走。

？？：他很在意你啊。

无名：……

……

不管是阻止后桌抄我答案，还是把绥阳关在地下室里，我都是带有目的性的做出的决定。

但是为什么，事件发展的结果与我的目的背道而驰？

……

我考进了顾欣然高中时上的尖子班。

徐致风帮我找到了顾欣然以前坐的座位，我现在坐在那里上课。

虽然他已经不在了，我依然觉得这个学校里，哪里都有他的影子。

他一定是这个班里最认真最好看的男生，在我看不到的地方，他也一定优秀到令人发指，保持着光彩照人的样子。

欣欣给我讲的知识，果然和老师讲的一句都不重样。

他还跟我说过那些老师奇怪又可爱的癖好，他说过我肯定会喜欢风趣幽默的语文老师，他说过我清奇的脑回路会让班主任很感兴趣。

他跟我聊天时一直笑眯眯的，眸子里满是温柔和干净。

如果我早点发现他刻意隐瞒的负面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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