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

无名：欣欣今天才出事就不要想着上课了吧！

顾欣然：可是我最近很少有空啊。

顾欣然：必须抓紧时间。

无名：要多休息才对。

我换了个位置坐到他床上，想拿他手里的本子和笔。

我忽然想到我坐的这个位置会压到他的腿。

但是我没有压到。

无名：欣欣。

顾欣然：嗯。

我低下头，感觉自己好像做了很大的错事。

无名：那个……

顾欣然：没关系的，接了假肢过大半年就可以走了。

顾欣然：等下。

他放下笔，弯腰托住我的脸。

顾欣然：果然又要哭了啊。

无名：欣欣为什么不一开始就跟我说具体点。

顾欣然：不能让你每次来见我都哭嘛。

顾欣然：就想跟你聊点轻松的话题。

无名：欣欣一直在跟我说没关系。

无名：说对不起的永远都是我。

顾欣然：我自己做的决定为什么要你自责。

顾欣然：而且这对我来说很正常啦。

他叹了口气，后仰靠上床头。

顾欣然：算是我的原因。

顾欣然：我只想当你的靠山，绝不会放任自己当蛀虫。

无名：可是我很想养你啊！

他笑眯眯地。

顾欣然：不行。

无名：。

无名：那我就哭。

他沉默了两秒。

顾欣然：太狠毒了。

……

我出去找了下厕所，回来时他在帮我写笔记。

顾欣然：除夕叫什么名字？

无名：莫小节。

顾欣然：地有小山，人有小节。

无名：是的！

无名：终于有人第一反应不是三点水的洁了。

顾欣然：从古诗词里取典比较贴合你的身份嘛。

他在本子的封面上写下我的名字，递给我。

无名：欣欣写的字好好看！

顾欣然：没有，小时候练过两年，当时经常被骂。

无名：怎么会！我没见过比这更标准的行书了。

顾欣然：可能是有了点年纪手比较稳吧，但是好看真的算不上。

我翻开笔记。

顾欣然：才开始写。

无名：不太像是重点。

顾欣然：嗯，我回忆了一下网课老师讲的内容，把课文里的糟粕和精华列出来了。

顾欣然：下面留的空是还没写的产生这些糟粕和精华的原因。

顾欣然：课文的重点老师上课会讲啦。

顾欣然：除夕跟我刚好隔三年，又大概率会进重点班。

顾欣然：教你的老师很可能都教过我。

顾欣然：我担心内容会重复，没考虑他们讲过的课。

他把本子拿了回去，自己在记笔记。

顾欣然：自我感觉语文最难的一个点就是要跳出时代和身份的框架去理解作者的想法。

顾欣然：比如西欧中世纪贵族作家自带的傲慢，他们本身对一些性格和身份的仇视。

顾欣然：而且这些糟粕不可以完全舍弃，毕竟在阅读理解里还会碰到嘛。

顾欣然：这些可以……当梗来记。

顾欣然：就像谁都知道凡尔赛文学是什么意思一样。

————(小剧场)————

无名：我想见欣欣！

龙骨：那就去。

无名：可是我不想上课！

龙骨：那就不去。

无名：可是我好想找他玩！

龙骨：那就去。

我抱住头。

无名：可是我真的不想上课！

龙骨：小孩真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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