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走

平菇：看来是等不到人了。

平菇：我们进去吧？

龙骨：好。

走过了一片死寂的通道，石头砸下的声音渐渐大起来。

平菇把手伸过来。

平菇：崽崽牵好手。

无名：好的。

白鸟：不要怕。

无名：我不怕……

白鸟的视线从我身上收回，嘴角微微勾起笑的弧度。

白鸟：小孩好乖。

平菇：大家都在一起，没什么好担心的。

巫师帽：就是，要死也是我先死。

平菇：你也不能死。

巫师帽：……

巫师帽的刘海长得遮住了他的眼睛，所以平菇肯定看不见他的表情。

不对。

平菇不是看不见，是根本没有看。

他在生活中极度细心，却很少能看穿别人的心思。

可能只有我明显地感觉到了巫师帽情绪的变化。

巫师帽：媳妇，我之前有没有跟你说过。

平菇：没有。

巫师帽：我还没说是什么事呢。

平菇：肯定没有。

平菇：就你这记性，还指望你告诉过我什么？

巫师帽：你跟小元真像。

平菇：噢，这个你说过。

平菇继续往前走，不再看他。

巫师帽：我只是想不通。

巫师帽：为什么你们光明磊落的人会跟我这样的败类沾上关系。

平菇：先出去了再说。

平菇：其他都不是事。

巫师帽：谢谢了。

平菇：都是朋友，应该的。

巫师帽：小元死了。

巫师帽：我害的。

巫师帽：帮我是他这辈子做过的唯一对不起社会的事情。

巫师帽：禁阁里那两个人连他的近况都不知道，居然还有脸跟我谈小元谈仗义。

原来他在禁阁里，桌子上的沉默是因为这件事吗？

他在悼念曾经的好友，他甘心被站在道德制高点上的人骂，他想听到关于小元的事情，但是这跟那两个人是谁无关，他觉得对不起的只有他朋友一个人。

巫师帽：小元到死都没说出我的联系方式，我在哪里。

巫师帽：他被当成了我的共犯，因为是公安人员，判刑会判的更重一点。

巫师帽：就在我进来的前两天，他被判处死刑，已经执行了。

平菇：原来你那天晚上约定的时间没上线，跟我说出了点小意外，就是因为你朋友死了这件事？

无名：。

现在的巫师帽跟平时不太一样。

这很难让人不去想他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他平时绝口不提自己现实中的事，熟练地说着烂话当着群欺，看起来没心没肺。

因为他的事情的确不好跟我们讲，涉及到社会阴暗面的事情，太沉闷了。

……

我注意到巫师帽情绪越来越糟糕，就拉了拉平菇的袖子，让他停下来。

平菇：绥阳你怎么越走越慢？

平菇：胃病又犯了？

巫师帽：嗯。

巫师帽的声音很轻。

他晃了两下，我刚想去扶他，他就自己撑着蹲下了。

龙骨：别走了，我背你。

白鸟：先擦下汗吧。

巫师帽：我……厌恶这个世界，厌恶我自己。

巫师帽：但是我很感激能认识你们。

巫师帽：我比小元过的好，还能有人送我一程。

他的衣服被汗水浸湿。

我紧张地发现他的身影忽然间变暗。

平菇：绥阳！

平菇：你Tm给我撑住！

平菇：听到没有！不许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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