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风住尘香花已尽（145）

“和你拒绝我的提议一样，”水清漓没有直接回答希娜的疑问，而是换了一种方式，他愿意为她放弃一直想要振兴的家族给她自由，而她愿意为了他活下去选择留在这里。

这个回答让希娜有一瞬间的失神，如果他们两个有一个愿意放弃对方，哪怕只是退一小步，也足够了，可惜他们两个都不会退，但又期待对方退让。

“如果有轮回存在，希望下一次我们两个相遇，不会是这样的情况，”希娜神色黯然，她想要的明明那么简单，为什么就是得不到。

“一定会的，”水清漓沉浸在此刻的欢愉中，自然什么话都会答应，冥冥之中即将松开的齿轮又再次咬紧，为两人续下又一次的缘分。

希娜坐在书桌前，她透过玻璃看到了水清漓熟睡的模样，也许水清漓自己都没有发现，他最近睡得很沉，甚至时间也越来越长，多年来的失眠因为家族即将倾覆而痊愈了？

她最开始这样想过，可是后来水清漓慢慢和从前不一样了，他变得有些迟钝，从最开始的反应到现在的感官，尽管希娜不想这样去调查他，可是水清漓所表现出来的一切都和她预想的身体衰退情况相符，他还没有迟暮，身体却开始衰退了。

希娜将自己取得的血液样本拿去鉴定，想要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是否有办法治愈，在昏暗的灯光下，希娜翻完了所有的报告单，此刻她心里的一块石头落地，心也被摔成几瓣。

水清漓的检验报告实在是太糟糕了，那边的医生也给出了明确的意思，就是这个病人他接手不了，因为这人身体衰败的程度太快了，甚至他可能都熬不了多久。

希娜回想过往，好像从一开始水清漓就在做这件事，只不过现在事情结束了，所以现在她应该做什么？

目光落到一旁的文件夹上，如果说此刻水清漓想要做什么，大概就是满足她的心愿，可是她还有什么愿望呢？其实该实现的愿望她都实现了，只是他觉得她没有实现。

水清漓希望她能成为亲手覆灭家族的人，希望她能去实现年少时的梦想，希望她可以过得幸福自在，她会为他实现每一个愿望:“如果这是你的心愿，我会满足。”

希娜坐在水清漓身边还是无法相信，事情为什么会变化的这么快，她甚至都没有察觉到，可是他的身体已经要撑不住了。

水清漓睁开眼睛将希娜拉入怀中，褪去平时上位者的气势，多了一份慵懒:“在看什么？”

“看你，觉得你怎么都看不够，”希娜的话惹得水清漓一笑，在希娜看不到的地方，水清漓目光闪烁了一下，他最近睡得有点太多了，得想办法控制一下。

“那就多看看，我也想一直看着你，”水清漓既心疼又不舍，他倘若不放手希娜会痛苦一生，可放手的话，他又舍不得，矛盾又纠结的心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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