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天荒的,我不由想到另外一种可能性。
私会?
还不待细究,朦胧的醉意一阵一阵又袭了上来。
我只觉面颊有些发烫,脑袋昏的发沉。
唔..这甜酒的后劲怎么这么大...
娘亲似乎看出了点端倪,用手掂了掂盛酒的瓷盏。
空的。
常夫人面露无奈,只好唤来近靠的一个侍婢,吩咐她道:“郡主醉了,你去后处寻碗醒酒汤过来。”
“诺。”
转头看,她没好气的嗔了他一眼,“你也是个有出息的,囡囡喝了那么多,当爹的也就任由去了。”
常清远:“......”
直至临近宴尾,酒堪堪也只醒了四五分。
离席之际,一位身着翠岫云锦宫襦裙的年轻姑姑微喘着气匆匆过来,呼声叫住我 们:“侯爷、夫人安好,望留步。”
她承着笑,拦在席前。
“请问姑姑这是...”
娘亲安抚性地握住我的手,略带犹疑。
“唉,这不是..殿下方才听闻郡主醉酒醉得厉害,所特意遣奴去太医院那边取了瓶醒神丸,即服即见效,也省了二位来回的疲益。”
说着,便从袖间拿出枚玲珑状的玉瓶递过来。
闻言,常夫人愣了愣,余光不经意瞥见她别在腰处的镶金凤纹宫牌,心下了然。
顺势接过后,娘亲浅笑盈盈的又礼让一番:“既如此,那臣妇就替郡主多谢长公主的好意了。”
如娘稍稍颔首,后退几步,语气恭敬:“候夫人客气,不光如此,殿下还托了奴给候爷和夫人带句话。”
常清远不吝开口:“姑姑请说。”
她顿了顿,继续道:“陛下怜惜的人,‘本宫’亦会怜惜。”
隐隐约,我听到这句模棱的话,突然觉得那传闻也不是那么可信。
回府途中,马车行到市集的时候,软帘外人声喧嚣。
我默默凝神,思绪跳脱间,忽地想起今日送汤来的那个人。
因当时醉态,着实不便,暂歇偏殿的缘故,形象上记得很模糊。
身形清瘦挺拔,风声掠过时,迎面扑来股松木般的温润草药香,格外好闻。
但不知为何,我却堪堪总觉得熟悉。
方才状作无意,问了耿娘。
她思忖半晌,却是笑了笑说:“怪不得...近日奴听闻宫里御膳房那边,新添了几位俊资的药膳师,原以为瞎传...若如此,想来也不过是存了侍郡主的意,落个好印象罢了。”
我眯了眯眸,这番说辞,细细究来,好像也没什么毛病。
在此之前,我荒唐萌生的众多杂念中:曾有一瞬间误认成他。
理所当然的,阿爹阿娘回去后最终还是数落了我一顿。
月上柳梢时,耿娘又不知从何处给我端来蛊花羹,甜香四溢,乳白的羹面上洒了一层凝干的花瓣。
这汤蛊也是别致。
雾琉璃样的材质,玲珑剔透的,周身镂着祥云的纹式,盖顶端的捏尖还染着点渐变的桃花色。
她将小蛊放置在一旁的桌案。
锦书微露一角。
我这才发现,那汤蛊底下原还隐藏的压了一纸信帖。
“方才李管事得空送来的,说是...青邑王府那边命了个紫衣侍卫托捎给郡主您,也不敢怠慢。”
青邑王府...太息帛?
琢磨字眼,我顿觉失了食欲,目光重新放回书上,面容冷淡:“嗯,知道了,先搁这儿吧。”
耿娘应声甫一退下。
凉风籁籁,案角的金樽烛台火光跳跃,有意无意晃在那抹捏尖的桃花色上。
虚虚地又映在我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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