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初心弃芥命戴罪 (3-1)

路上，有位老太太被人撞倒在地，贺玄见了赶紧扶起来。

戚容：贺玄，没想到你人还挺好。

贺玄：不，我不是一个好人。

贺玄垂眸颔首，眼里受伤。

贺玄：我犯了大错，也吃过很多人，伤害了很多人，就是自私地为了提高自己。报完了仇，现在只不过是努力弥补。

贺玄：但人命岂是能随便拿其他东西来衡量的啊。

戚容安静听他倾诉。

贺玄：后来我确实不再吃人了，但是那些人命不能再生。我为了自己的贪念，却葬送了别人的性命。我后来麻痹自己，说服自己是个鬼才这样做的。但那时候我真的，真的满脑子全是不甘和愤恨，渴望报仇占据了我的大脑。我只想着自己的事。我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自私鬼。

贺玄：后来冷静了一段时间过后，我特别特别想吃你做的饭菜。

贺玄看向戚容的眼睛底子里柔情化开。

戚容要预感到了什么……

贺玄：因为你的饭菜留在我记忆里的香，唤起了我身为人时的情感。

他仰天长叹了口气。

贺玄：有时候我在想，是每一个鬼都会经历那样一个‘无情’的经历，还是我本身就是一个无情的人。

直到我想着你时，看到你时，我才知道我的心也是会跳动的。我也有情感。

但同时，我知道了你为别人做的事情，心里对其他人的愧疚和在你面前的卑微更强烈了。

希望你永远也不要知道，这份黑暗里的深沉。

他将心里话埋进肚子里，深藏起来。

这时候，戚容的声音响起，打断了他的思绪。

戚容：我们每个人都是罪人。无论身为神官，还是身为鬼怪。我们手上都有人命。我手上沾染的人血也很多，我也是，共犯。

戚容：如果我不是重新来一回，我都没想到，之前的自己，有这么多罪孽。

贺玄看着戚容低下头，刘海遮住了脸颊，不再说话。

空气安静下来。

戚容调动了蛊。他们中计了！真正的君吾在铜炉山，缃飏城是个幌子！

一众人赶忙来到铜炉山。

山前立着一个人，仙乐国国师，梅念卿。

谢怜惊诧：

谢怜：师父，你……

梅念卿的身已死，灵魂一直守在这。

他要将这里的秘密都公之于众。

带着众人来到地底，抚着栩栩如生的壁画，为众人讲述乌庸国太子的故事。

他本是两千年前，乌庸国太子的四个侍从之一。

乌庸国太子，在十七岁，也曾拯救苍生。一日做梦预知乌庸国将遭受火山爆发，筑建通天桥，无奈失败，被贬下界，用三个一时气走的属下和一众活人生祭 平息了铜炉的怒火。

回归上天庭时，屠尽上一代神官，后又回凡间，耐心等候，捏造新身份，再次飞升名为君吾，三界第一武神，号神武大帝。

铜炉山主人。

白衣祸世本尊。

梅念卿感慨道：

梅念卿：好怀念之前一直将‘拯救苍生’挂在心上的殿下啊。

风信无意间注意到谢怜，他站在阴影里，看不清表情，浑身散发的气息有些阴冷。

他觉得可能是洞内温度太低了，脱下自己的外衣，披在谢怜身上。

谢怜抬头对他笑道：

谢怜：谢谢。

风信不以为然耸耸肩：

风信：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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