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路以往是群臣归家上朝路,但今天这条路只有一个人,萧若风一步一步走进那座将来会属于他的皇宫,回忆起这些日子所发生之事,纵是再不可思议,都已经是切身实际,无法改变的事实了。
昨夜,琅琊王府。
“易姑娘,明日你可需要回家?”萧若风望着眼前这个绝美女子有些清瘦的身影,有些担心,遂开口问道。
“不用,有劳王爷。”姑娘摇了摇头,轻声婉拒,那个家,她早已经不再奢望,与其回家,不如在王府待着,高低有个人陪着自己。
萧若风心中一凛,意识到自己貌似说错话,声音温柔了一些:“那明日就只能委屈姑娘,在王府自己吃个年夜饭了。”
姑娘微微呆滞,眼眸如水,抬眸轻声问道:“王爷,你呢?”
或许只是简单一问,谁又知道其中有没有一丝别样的情意呢,是期待落空后的落寞,还是不舍难过后的希冀?
萧若风目光撞上这双有些湿润的眸子,似乎没有察觉到这个失意的眼神,如实回答:“明日,我需要进宫陪父皇一道进餐,时间上应该来不及了。”
“好。”姑娘轻轻低下头,答应下来。
回到现在,萧若风慢慢走进养心殿,恭敬行礼:“父皇,新年安康。”
太安帝招了招手,示意儿子坐过来,收起平日里的戾气和锋芒,“今天,除夕夜,我们父子俩好好聚一聚。”
“儿臣,幸不辱命。”萧若风缓缓坐在太安帝的身边。
“不必拘谨,今天只是父子,吃吧。”太安帝放声笑道。
萧若风为太安帝备菜,“父皇,您先用。”
“不用这般,一起吃些,陪父皇喝点小酒。”太安帝招呼太监,送上来了一壶天启国窖好酒,帝樽。
父子俩举杯共饮。
“若风,今夜过后,你就得做好接班的准备了,明天是你的,以后也是你的。”太安帝有些微醺,不过倒是清醒,流露出的是父亲对儿子的关心与肯定。
萧若风明白这话的意思,点点头,承诺道:“不辱使命,恳请父皇下旨!”
……
戌时已至,天边已经彻底黑了下去,黑夜完全湮没残阳,皎月悄悄升了起来,天启城里的大户人家大多已经吃完年夜饭,甚至点起了烟花,独独这间屋子的饭桌上,并未动过筷子。
坐凳上原本气质高雅,仿若空若幽兰的姑娘也渐渐失去耐心,变得抱怨起来,闷闷不乐道:“哼,不等他了。”
心底终究还是有些亏欠,选择继续等下去,哪怕错过最后的吉时,也在所不惜,毕竟一个人的吉时,算不得吉时,年夜饭终究不得冷清。
时间似乎在姑娘的周围愈发慢了下来,显得有些郁郁不得欢的感觉,努努嘴,生生气,倒是小问题,“哼!”
直到西院外的第一声烟花爆炸而开,随后是越来越多烟花在空中绚丽绽放,姑娘微微侧目,喜欢烟花的短暂美好,却没忘记该吃饭了,动手抄起筷子,就要开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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