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场 第八幕 (3-1)

“为什么？”德丽莎问道。

“想象一个家族的家谱，最开始总是从两个人延伸出去，最后慢慢变多，像一棵树一样。支配之律者也是如此，如果这真的是第一个人偶，那通过对比它与其他个体的差异——我们或许能在律者的诞生机制、传播规律、甚至是能力原理的层面获得关键信息。当然，家谱只是一个比喻，实际计算比这复杂得多，但无论如何，这「第一块拼图」是我们必须的。”

“我们的任务是潜入大学，调查那位教授的事，最好能顺藤摸瓜找到人或人偶，带回逆熵。天命也在派遣女武神回收律者核心，估计世界蛇也在暗中行动。所以这第一个人偶可能已经落入他们手中了。尽管如此，还是多收集一些情报回去吧。”回想着爱因斯坦的嘱托，德丽莎又将任务内容与当下情况分析了下。

“明白。”

符华点头，正打算往学校内走去，却被德丽莎拉住，又问：“识之律者那边如何？”

“很遗憾，还是没能追踪到她的下落。但大概是因为她仍与我体内的核心有着某种联系，我时不时能看到一些细碎的片段。”符华微微摇头，时间这么长她也很无奈，识之律者究竟去了哪儿？

“片段？类似于共通的视觉，或是感官之类的吗？”德丽莎惊异地问。

“没错，但都是一闪而过。”

“你在担心她吗？”

“嗯……她虽然是律者，但本性不坏，如果一直放任她独自游荡，我很担心崩坏意志会再次盯上她。”符华叹道，眉宇间透着一丝忧虑。

“那……能试着用核心的力量找到她吗？”德丽莎建议地问。

“恐怕不行。”她有些苦奈地喃喃道。

“为什么？”

“很奇怪。虽然如今核心在我体内，但识之律者的权能却由她主导——以羽渡尘的一片羽毛为凭依，存在于这世上。”符华的眉宇微微蹙紧，轻声道：“这就像一场拔河——如果我想使用律者的能力，就必须把她拉向自己这边。但我现在做不到，绳子的那一头被她牢牢握在手中，任凭我如何用力都不动分毫。当然，这大概也和羽渡尘的消散，以及我的力量还没完全恢复有关。”

“你的身体会受此影响吗？”德丽莎小心翼翼地问。

“执行任务的话还是没问题的，多谢学园长关心。”符华笑了笑，道。

“学园长……哈哈，知道了你的过去之后，总感觉被你叫学园长怪怪的。”德丽莎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尴尬一笑。

“是吗？但你确实是圣芙蕾雅的学园长，我只是在陈述事实。我听说了盐湖基地的事，其他人还好吗？”耐不住心中的担忧，符华问。

“布洛妮娅的情况还算稳定，虽然律者力量被夺走了，但身体并无大碍。出于安全考虑，暂时让琪亚娜留在设施内待命，不再外出执行任务。而荧，则被暂时安置在了重症监护室，暂由温蒂照顾。”

“嗯，如果支配之律者的目标是律者权能，这是个明智的决定。”符华略微分析了下，点头同意。

“可惜，又要委屈她待在小房间里了，明明前不久才争取到了自由活动的权利。”德丽莎有些惋惜道，“不过，还好有荧陪着她。”

对于荧，德丽莎有些头疼，前不久刚刚收到温蒂的汇报，说是荧又趁温蒂不注意，偷偷溜了出去。

“琪亚娜现在应该不会在意了吧？”沉默了半晌，符华开口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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