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7:师尊是高危职业 (2-1)

回了房间把门紧紧关上，沈西楼背靠着房门，微张着嘴唇喘气，他抬手抚在心口的位置，隔着一层肉，闭塞的跳动感传到掌心上，好像带着几分刺痛似的。

沈西楼垂下眸子，深吸了口气，将心里所有不舒服的情绪都压了下来，他嘴角有点红肿，上面还有暗红的血迹，稍微动一下，还很疼。

“君主？”

房门被敲响，一门之隔，皂雀站在门外，他再次抬手叩了三下门扉，继续喊道：“君主？天宫来人了，说是请您回去一趟，老宫主快不行了......想看你最后一面。”

沈西楼抬了抬眸，当即转身打开门看着面显焦急的皂雀，他嘴唇翕动片刻，想到步扬曾说也给沈翎下了毒，没想到毒发的日子竟然晚了这么久。

见皂雀还想催自己，他微侧身作势要关门，淡声开口道：“你去告诉他，我不会回去，死了也好，就当是向阿扬赔罪了。”

皂雀自然也听说过步扬的一些事，他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站在什么立场来劝沈西楼，虽然沈翎是他的父亲，可所做之事都不是一个父亲该做出来的，皂雀在心里叹了口气，轻轻点头：“我这就去传话......茯苓做了吃的，君主要吃一些吗？”

沈西楼摇了摇头，沉默了一会儿，他冲皂雀挥挥手，皂雀微躬身，正准备退去时，沈西楼又急忙开口道：“让茯苓把吃的给无言送过去罢。”

皂雀应了声“是”，脚步匆匆的离去了，直到看不见皂雀的身影，沈西楼这才收回视线，喃喃的叹了口气后，他才伸手扶着门准备关上，耳畔却在此时响起了熟悉又如梦魇的声音：

“楼儿就这么恨为父吗，听说为父要死了，最后一面都不肯与为父相见。”

沈西楼整个人僵在原地，他脸色微变，瞬间凌厉起来的眸色看向周围，寻找声音的来源。

沈翎就在院中水榭的凉亭里，他现了身，飞身往沈西楼这边走了过来，他穿着一身华贵的衣服，脸色呈灰青色，精气神大不如前，眼窝深陷，嘴唇颜色像是乌青、又像是黑紫，身子骨瘦如柴，甚至撑不起华贵的衣服，看起来瘪塌塌的。

就连飞身过来的动作都有些不麻利，摇摇晃晃的，好像随时能摔倒在地，分明他们也就是将近一个月没见面而已，沈翎就变成了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说不动容是假的，毕竟有血缘关系在，沈西楼愣了片刻，别过头，将视线从沈翎身上移开，他咽了口唾沫，试图压下心里的难受，淡声问：“你来做什么，水云榭不欢迎你。”

“楼儿......”

沈翎声音嘶哑地喊了沈西楼一声，他伸出手想触碰沈西楼，却被他猛的侧身躲开，手僵硬在半空，沈翎捻了捻手指，又讪讪的收回手，瘦骨嶙峋的模样好像个被抛弃的孤寡老人，他可怜的开口道：“楼儿，为父被人下了毒，如今时日不多了，我没有别的心愿，只是想和你消除隔阂，我们父子之间不应该......”

沈西楼淡漠的抬眸望向沈翎，微微蹙眉，打断了沈翎的话：“我知道，阿扬都告诉我了，你的毒是他下的，你也别指望让我给你解毒，他想报仇，我不会插手，你对他做了那样的事，还给他下了最毒的七刻死，没有资格去指责他，就当是死了......向他赎罪罢。”

听到自己昔日以来最爱的儿子嘴里说出如此冰冷的话，沈翎不可置信的望着沈西楼，他确实有打算让沈西楼给他解毒，他不知道步扬下的是什么毒，上上下下找了数十个医仙都没能查出来，这毒总是痛入骨髓，折磨的他如何也睡不好、吃不好，才多久，整个人就已经瘦得不成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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