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宂回过神,摊平刚剥下的绿色糖纸,写下“宂”这个字后推给闫秋看。
“成,我记着了。”闫秋看完糖纸上的“宂”字,就继续趴着了。
肖宂转头接着背黑板上要求的那篇课文,嘴里还含着那块瑞士糖,吐字有些不清晰。
闫秋听着身旁迷迷糊糊的声,把埋在臂弯里的脑袋偏向右边,偷摸露出一只眼睛,看他背的认真也就没打扰。
但闫秋瞄到肖宂眼底的黑眼圈,只觉得这人没少熬夜打游戏。
下自习的铃刚打一声,闫秋就从桌上弹了起来,中英混合着问:“go食堂?”
肖宂来的急没吃饭,现在一想是有些饿,说:“帮我带个烧饼就好,谢谢。”
看闫秋比了个OK的手势,铃还没打完就从后门溜了出去,弯着腰步子还放的很快,显得他有些滑稽。
肖宂心想着闫秋像去偷烧饼的。他来时看了眼课表,知道这课间总共二十分钟,时间不算太紧,抬眼估摸着班里只剩下十几个人,大半都出去吃东西遛弯了。
他拿起桌上的本,想着去班前头贴的展示栏里把课表抄下来,好提前拿书,看是谁的课。
课表刚抄了一半,闫秋就吃着烧饼进了班,左手还拿着给他带的烧饼夹肠。
闫秋看他抄着课表,停下步子说:“我那有课表,你问我就行,班里这一个个都耐饿王似的,先回座吃烧饼。”闫秋递给他烧饼,两人分开从过道走回了座位。
“班里让吃东西?”肖宂把小本塞回桌洞顺便问。
“不让,老班管不过来,回座偷摸吃就行。”闫秋想着平常自己怎么干的才回他。
肖宂点头,想吃完烧饼正好上第一节课,扒开烧饼外的油纸低头咬了一口。
“有水吗,噎着了。”肖宂看闫秋捶着胸脯子,脖子都快伸出二里地的样没压住嘴角,把路上买的冰露递给了他。
“别急。”看他几口气就喝的只剩个底,说道。
他撇着嘴,控诉班任说:“不急着点老班一会从后门突击我,说是没收,其实就是他拿回去吃。得防着他来班里,跟鬼子进村似的,扫荡完我还得挨他两拳。”
肖宂听着,注意到他说话时还一直用手顺着胸脯。
“嗯,我这笔上有粘碎镜子,班任来我跟你说。”肖宂晃动手中的笔。
这还是他特意为看老师在班里走到哪弄的小玩意,没想到还真派上用场了。
他看着碎镜子映出闫秋嘴边沾着的烧饼脆皮,把笔往闫秋脸上怼的更近了些。
“天才啊,后排哨兵,以后老师来你一咳嗽,搁班里地位绝对能高二级,直接比肩纪律委员。我这嘴边什么东西……”见闫秋抬手擦掉嘴边的脆皮,他才把笔收回去。
“我嘴上还有没,你学习咋样,考试什么的借我抄抄?”闫秋捅咕了他几下。心想这人戴个半框眼镜,书上笔记看着就专业,虽说人看起来不太好接近,但学霸不都这样吗。
肖宂想着自己休学一年,真拿不准现在成绩如何,不知怎么回答他。
见老师进来上课,肖宂起立的空档回他凑合。便没再说别的,因为是班任的课。
肖宂见来人是那不让自己进班的男老师,看着四五十岁。他想这个年纪的大多数都发福了,班任跟自己爹一样,很标准的啤酒肚,衬衫扣子都被撑的快绷不住。
闫秋只觉得老班手上拿的焦黄玻璃杯和腰间的钥匙串很权威,地中海到两边都没几根毛了,还往秃的地方梳,感觉发蜡干后会炸成秃头狮王,这点更显权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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