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年春,棉树开花了,不似烈火,似雪簇,似少女悸动的青春。
中午匆匆忙忙地应附完考试,叶落澜回了宿舍,开始整理行李,柜子里还悠悠地躺着顾倾送的那张星空明信片,如今早已失去当初的色彩,泛黄的边角被窗外的风轻轻吹着,如今却成为她放不下的那些累赘,。她抬眸只看了一眼,手有些许僵硬地将它硬塞到行李箱里,逼迫自已闭上眼睛,她不敢想了,她累了。
宿舍里的镜子还没来得及拆,叶落澜身袭一身白裙,摘下了白银框眼镜,抬手散下那一头乌黑长头,略有些呆滞地望着镜中打扮精美的少女:“真像啊”
站起身,愣了几秒才拿起粉底拍有些急促地掩盖掉眼底的泛红。她不想如此狼狈地与他说再见,像极了初见时,她想将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现于他眼前,没日没夜地去学打扮,学穿搭。去学他喜欢的风格,心里偷偷想着他会多喜欢她一点吧、会吧。再回首,眉眼早已失去当年的稚嫩懵懂,多了几分成熟稳重。一切的一切回到最初的起点,似他送给她的那朵鸢尾花万劫不复,她是,他也是。
出了宿舍,叶落澜去了趟他们曾经经常逛的便利店买了一大袋陈皮味的酸糖,那是初见时他送给她的陈皮糖,这次,她想还给他。
刘叔望着打扮靓丽的女孩有些懵,挠头笑笑:“送男朋友呢,我给你多装几个礼盒吧”
叶落澜似是看出了什么,只对他笑笑:“不必了。”
付完钱,提起袋子,抬脚准备跨出门。刘叔却又忍不住心里的好奇,有些八卦地问道:“之前跟你来的那个小伙子呢,怎么没来?”
闻言,她有些愣住,似是有些惊料于他的问话。转头,依旧只是淡淡笑道,像是在提及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他有事去忙了。还有,以后不来这了,刘叔,你保重。”
刘叔闻言有些反应不过来,后来却笑了,笑得坦荡,不留任何余地。叶落澜是他看看长大的学生,他早已打心里把她当做自已的女儿对待,可到最后也只能留一句:
“好好好,以后有空再来”
他命不久矣,也懂。风模模糊糊的,吹疼了他的眼睛,目送小姑娘离去。
离去,终于不用再掩饰那些人为的自在。记不清是什么时候,大概也是像今年的三月春吧,顾倾也曾带她来店里买糖吃。零碎的记忆涌上心头,她蹲下身,抬头茫然地望着开得洁白如雪的木棉树,她无奈地逼迫自已忍住哭。
像今年的三月春吧,顾倾也曾带她来店里买糖吃。零碎的记忆涌上心头,她蹲下身,抬头茫然地望着开得洁白如雪的木棉树,她无奈地逼迫自已忍住哭意,咽着、忍着。她不想哭,一哭、妆就花了,就不能好好与他告别了。
到了三班门口,教室里的人早已散去从此各自分道远扬。也是,怎么会有人等她一起走呢,除了那个曾经的他。一阵刺耳的欢言笑语从远处的楼梯口落入叶落澜耳里,她没有再抬头,只是轻轻地咬破了唇,因为她知道,是他的声音。她下意识地将装满陈皮酸糖的礼盒和一封信件放在了顾倾的课桌上,阳光从窗外落进教室里,空气中隐隐浮现的尘埃暴露于那场回忆,勾勒出他稳稳清俊的轮廓身形,可她并没有留念的机会,有些狼狈地逃离现场,只留下过往回忆滞留于这间教室,或者说,梦开始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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