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下山修行

罗浩生性活泼开朗，自幼得师傅悉心教导，十岁前埋首书海，困了便睡在藏书阁；十岁后研习道术武艺，虽无惊世天赋，却也勤勉认真。此刻，听完身世，满心茫然失措，往昔设想种种，却不及真相万一。原以为父母或早逝，或弃养，怎料竟是厉鬼夺命，死状凄惨，心底对鬼魂顿生厌恶。

可忆起师徒相伴岁月，再看师傅日渐消瘦、微微佝偻身影，眼眶瞬间湿润，千言万语梗在喉间。本想抗命留下，却见师傅挥手示意，无奈只得咽下话语，重重点头，默默走向后堂。

这顿饭，静谧无声，往昔师徒用餐，或谈天说地，或切磋术法，偶尔师傅兴致起，讲述游历奇遇，令罗浩对山外世界满心憧憬。如今，梦想成真，却只剩满心离愁别绪，怅然若失。师徒相对无言，唯有碗筷轻碰、咀嚼食物之声。或是不舍相依相伴岁月，或是担忧徒儿入世安危，二人默默吃完这离别之餐。

饭后，青云子携浩然步入长青大殿。未等浩然发问，青云子厉声喝道：

青云子：跪下！

罗浩不明所以，但不敢违逆，屈膝跪地。青云子神情肃穆，高声道：

青云子：东华帝君在上，东华观第十二代掌门青云子，今传位于第十三代弟子罗浩，望此后除恶扬善，坚守本心，护佑苍生！

罗浩心头一惊，本欲推脱，自觉年少力薄，难当掌门重任，何况观中仅三人，稍有差池，便累及宗门。正欲起身拒绝，却听师傅断喝：

青云子：罗浩，跪受掌门金印！

见师傅神色凛然，不容置疑，浩然无奈，决然跪地，双手高举过头，朗声道：

罗浩：弟子罗浩……接印！

刹那间，青云子气场骤变，长发与山羊胡无风自动，左手一挥，金光闪耀，一方方正厚长金印虚影徐徐浮现，“浩然正气”四字仿若烫金，光芒夺目。青云子大喝一声，金印如流星赶月，拍向浩然双手。转瞬，青云子收势，疲惫之色难掩。罗浩只觉浑身气力奔涌，精神抖擞，却不知已承接师傅三成道行，以及十二代掌门对天道的深邃感悟。见师傅疲惫，浩然急忙搀扶询问，青云子摆手笑道：

青云子：无妨，传印后皆如此，稍息便好。日后你以神识催动金印，印隐于神识，可保诸邪难犯。

罗浩颔首，将话牢记心间。

片刻停顿，青云子似下定莫大决心，拉着罗浩走到殿中，右手紧扣罗浩手腕，左手剑指如电，凭空勾勒神秘符文。刹那，天色骤变，仿若末日降临，日月无光。罗浩惊恐询问，青云子神色平静：

青云子：不过遮天蔽日，莫慌。接下来为师所言，字字句句，铭记于心，莫有疏漏。

言罢，附耳低语良久，仿若密授天机。约一盏茶功夫，天色复原，罗浩满脸惊愕，呆立片刻，重重点头：

罗浩：多谢师尊，徒儿谨记！

青云子后退十步，端坐蒲团，挥手示意：

青云子：去吧，简单收拾，天黑前下山。

罗浩行礼告退，浑然不知师傅为遮掩天机、传功授印，已遭天道反噬，伤势沉重。强行推算，仿若逆水行舟，挑衅天道威严，加之传印耗损道行，此刻的青云子，内伤远胜往昔。可为护徒儿周全，他强忍喉头翻涌血气，佯装无恙，实则已是风中残烛。待罗浩离去，方缓缓呢喃：

青云子：臭小子，为师只能帮到这儿了……

东华观外，青石板台阶上，罗浩跪地三拜，叩谢师恩，泪水夺眶而出。青云子抬手轻扬，转身回观，身影落寞，仿若深秋黄叶，萧瑟寂寥。究竟青云子冒死遮掩天机，对罗浩说了什么？下山后的浩然，又将邂逅何种奇遇？一切，皆隐于茫茫前路，待少年亲身探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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