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灰蒙蒙的,东方仍然是淡淡的光。窗外,起风了,在这宁静的时刻,户外的树叶发出“沙沙”的响声听得很清晰。也许南方的天气,说变就变,突然间一道闪电划破长空,随后,天开始下起了雨,如倾盆而下。瞬间窗外一阵阵雨声吞噬了整个世界。
房间里还亮着一盏油灯,灯蕊在燃烧着,被透过窗口的大风,一下子如人吹熄灯了似的把那盏灯扑灭了。阮来沅心里“咯噔”一下。
他静静地走进了房间,来到师傅的床沿边,轻轻地叫唤着恩师。
“师傅,该吃稀粥了,师傅,该吃稀粥了……”阮来沅连喊几声,躺在床上的师傅似乎没有听见似的。阮来沅不停地喊叫,任凭怎样摇动,穿天猴还是一动不动。此时阮来沅伸出手摸着师傅骨瘦如柴的手。那手如抚摸着冰棍一样拔凉拔凉的。他不停地嘶吼,不停地牵拿着师傅,一切都静止了。
黎君茹闻声,也走进了房间里,阮来沅还在大喊大叫,这的声音沙哑着,随后一声哭泣。她知道了,她进房间里的床沿边。此时床上的师傅,脸色蜡黄,眼睛微闭,头歪向了一边,如酣睡的样子。
“师傅,师傅,您快醒醒……”黎君茹拼命的喊叫。论时间推算,师傅早已安详地闭上了眼睛,撒手人寰了。
“师傅,您为什么就这样静静地走了呢?师傅,昨天您还是好好的,教我们绝密猴拳,这是为什么,为什么?”黎君茹,阮来沅撕心裂肺地大哭一场。
一场伤心的永别,断定了师徒骨肉之情的离分,那是诀别!
“唉!师傅,徒儿昨天看见您,我都知道您是回光返照啊。我记得家父曾经告诉过我,小时候,我十二岁那年,我的奶奶也是这样走了。当黎明来临之际,第二天第一缕曙光在东方呈现时,我奶奶就像睡觉一样安详地走了。”阮来沅边哭边叙述说。
朱仙镇郊外,一条羊肠小道边,一冢新坟,坟头上鲜土覆盖。“穿天猴”怪侠就因伤寒厥阴入里而撒手人寰了。
头七的当天,微风细雨。黎君茹和阮来沅顾不了风雨,他们带上了祭祀之类,来到新坟前,烧过冥纸,燃上三炷香,顿首叩拜一代宗师。
黎君茹跪在坟前,泪水模糊了双眼。
“师傅,都是徒儿不孝。”阮来沅泪流如雨,倾诉自己。在恩师之处受益终身,怎叫他不伤心欲裂呢?
荒山野岭,一片寒凉。冢坟不远处,那光秃的树桠上,一只黑色乌鸦,一声揪一声的惨叫,令人毛骨悚然。
他们叩拜后,随着羊肠小路返回了侯家。
他们到了侯家时,正是中午,阳光当空照耀,天气很闷热。
阮来沅来到了师傅房间里整理恩师的遗物,他从枕头下发现了一封信,那是师傅留下的。阮来沅他拆开了,泪水禁不住哗哗的滚落。黎君茹坐在他身边。
“来沅,我的好徒儿,师傅对不住你。你随我那么多年,一直细心照顾师傅,可是师傅没有给你留下任何财富。师傅只有这唯一的猴谱做为永久的纪念。你要好好收藏,发扬光大,继承师傅的毕生心血。
师傅的病,并不是因为那场雨,师傅的就是陈旧肺痨,是师傅太意了,没有注重自己的生活起居。你知道师傅是单身,一人吃饮全家不忧。可是我还有九十岁的老母。她才是我唯一的亲人,时间流逝,转眼间我便暮年了,力不从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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