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2-1)

再过一旬，林衡就要放年假了，过完大年才复学，一共要放二十天假呢，路锦想想都觉得开心。自从林衡去镇上上学后，他每天只有晚上才能跟陆衡待一会儿。

离乡试的时间越来越近了，林衡现在都还要温一会儿书才睡，第二日要早起，所以，他温完书就立刻上床睡觉，夫君读书辛苦，路锦也不好拿其他的事烦扰他。

他们好久没好好待在一起说说话，更好久没有亲近了。

想起刚成亲那会儿，他还整天觉得林衡整天粘着他，忙上忙下帮他干活儿不好，怕被人说闲话，现在想想，他觉得自己多少有点不识好歹。

林衡放假回家，他们就能像从前那样天天黏在一起了，想想就很开心呢。

天气一天天的冷了起来，转眼到了腊月。

路锦很听话，每隔一天炖一大锅药膳，一次炖一大锅吃两天，吃完了再炖，一连吃了两个月，路锦也真的感觉到了身体的变化，往些年，快到下雪的时候，他的手脚每天都跟冰块一样冷，但今年，这都下了半个月雪了，他身体每天都还暖烘烘。

“锦哥儿，你在家吗？”

路锦听见声儿赶紧从房间中出去开门，一开门，就见容哥儿站在门口，容哥儿红着眼，一看就是哭过。路锦赶紧将人拉进房间，坐到软榻上后，路锦赶紧问道，“容哥儿，出什么事儿了，怎么哭了？”

容哥儿是哭了一场才过来的，路锦那么一问，哇的一声又哭了，不知哭了多久，才抽抽噎噎的开口，“我夫君家里有五个孩子，他却是家里唯一的汉子，你是知道的吧。”

“三年前，我生尧哥儿的时候，伤了身子，夫君给我买了很多补品，总算给补回来了。尧哥儿满两岁后，婆婆便开始催生，我也喜欢孩子，想给夫君多生几个，但，这都一年了，肚子也没个动静。”

“尧哥儿是哥儿，婆婆的意思是，夫君是单传，必须得生汉子，不然他们家就要断香火。我一直怀不上，婆婆就急了，带着我去县城的医馆，结果，大夫说，他说我是因为气血两虚，才一直怀不上。”

“婆婆一听，我怀不上，当即带着我就走，连大夫开的药方都没拿，回来后，就吵着要夫君休了我，再重新娶个能生汉子的哥儿回家。”

“昨天，婆婆直接将人带回了家，是他娘家一个寡夫郎，生过三个孩子，头两个都是汉子。”

“我...”容哥儿说到这儿，再也说不下去，又哇哇的哭了起来。

路锦看他哭得伤心，他心里也难过，待容哥儿哭够了，才开口问道，“容哥儿，你跟我说说，你夫君是个什么态度？”若只是婆婆作妖，那还有得救。

容哥儿抹了把脸上的泪，抽抽噎噎的开口道，“夫君不答应，更不同意休妻，从县城回来后，就跟婆婆一直僵持着，婆婆将人带回家后，我连夜收拾了东西要走，夫君拦着不让，今早我趁着夫君不注意，抱着尧哥儿就出门了，夫君发现后来追，却被婆婆带着人追来，给强行带了回去。”

“我回家，阿姆也骂我，说我没出息，只知道跑回娘家。”

“锦哥儿，你说我是不是做错了，不该任性带着孩子回娘家？”

路锦没经历过这些，也不知知道容哥儿这个做对不对，但他婆婆逼着儿子休妻，又擅作主张将他看上的儿媳带回家的行为，肯定是不对的。

他一向嘴笨，不知道怎么安慰容哥儿，他伸手拉住容哥儿的手，想给他一点安慰，却发现，容哥儿的手冰凉的，他记得，容哥儿以前的手是暖烘烘的，容哥儿出嫁前，冬天他们一起玩的时候，容哥儿还经常给他暖手，他现在手怎么这么冰了？

“容哥儿，你的手，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冬天冰凉的了？”

容哥儿愣了一下，他以为锦哥儿会安慰他，没想到他竟突然问出这么个问题，他仔细想了想才开口，“好像生完尧哥儿后，就一直这样了。”

路锦心里有数了，那就是了，容哥儿生了尧哥儿后，虽然吃了很多补品，看上去是补回来了但其实身体还是有亏空的，气血不足，才会变成他以前那样手脚冰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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