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二

洛霁玉悠悠跟在后头，看着步摇被玲珑带着晃起来，宫里戴步摇的妇人哪个敢这么不重仪态。玲珑回头看他一眼，

“你不买点什么，带过去。”

“在你头上了。”

玲珑不理他了，在前面走的飞快。洛霁玉看着那步摇，叹了口气，快步跟上去。

桃花林里有个月老祠，男男女女到祠里求一根丝带，用丝带把纸桃花绑在树上，这样就算定终身了。年老的守祠人枯着嗓子拄着拐讲着这人尽皆知的习俗。心善或开心的给他面前破碗里丢两块铜板，老人就弯着佝偻的腰，说些吉利话，什么“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玲珑对这些俗事没什么兴趣，掠过守祠人，到祠里看看供奉的是哪位月老。铜像甚丑，辨不出男女也看不出容貌年岁，只在铜像脚前有一块刻东方二字的铜板。

玲珑自幼装叛逆，不读书，史书族谱也不清楚，哪里知道东方家哪位先辈有做过姻缘神。洛霁玉给守祠人丢了银子，被守祠人绊住，看他跪着说吉祥话。半天才进祠里来，“东方？应该是第一任长生夫人，夫人晚年离开宗庙，入凡尘游历，民间流传她促成不幸男女的姻缘。”

玲珑站到塑像旁，问洛霁玉，“我们是不是有点像。”

洛霁玉真想抢那守祠人的拐杖，给玲珑头上敲上一记，这古老的渊源，丑陋的塑像，怎么可能相似。

洛霁玉还是认真的对比了，“有一点，就那么一点点。”

“那看来你说的是真的。”玲珑点点头，把纸桃花放到塑像前。

“你不求姻缘？”洛霁玉有些吃惊，纸桃花除了求姻缘没有别的功效，不求姻缘应该没几个买那么粗糙的东西。那守祠人可还说了，若现在没有寻到心仪的，取根白丝带写上诗词绑树上，同样单着的就可答复下文，以此结缘。

“我只是入乡随俗。”玲珑回过头看着洛霁玉，步摇和头发在空中打了个转，铺在白衣上。

洛霁玉看着玲珑，“是吗？”那我们，还有可能吗？

玲珑眨了眨眼，把步摇取下来，塞到洛霁玉手里，开心地跑出去。

洛霁玉看着玲珑的背影，以前的东方玲珑可不会跑得这么可爱。那个华丽的小姑娘只会爬最高的假山，打最欠的人。

次日，洛霁玉躺在床上，隔壁玲珑的房间里一直没有动静，所以洛霁玉也不想起来。但玲珑早就出门，踏着清晨的露水，背着画板子，去桃林深处觅一方美景。

日暮时分，玲珑抱着一只受伤的小黄鸭子回来，洛霁玉幽怨地坐在玲珑房间里，他不知道玲珑去了哪里，就一直在她房间等着，连一口水都没喝。

“我忘了留信，抱歉。”玲珑拿着茶碗给鸭子倒了一杯清水。她一个人修行太久，忘记怎么和人相处了。

洛霁玉瞪着眼睛，他和玲珑认识几十年，没喝过一次玲珑倒的水，一只鸭子反而喝到了。

洛霁玉伸手抢过杯子，一口饮尽杯中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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