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不小心

贺峻霖也有些生气了，他声音拔高了一度，语速加快地打断了敖子逸的话反驳着。

贺峻霖：敖子逸，我今天就把话撂在这儿，如果情况真如你说的那样，那丁程鑫看不上你绝对不是他的问题，而是你太懦弱了。

那天在酒店的匆匆一瞥，他们两个人的状态，还有丁程鑫腿上的红痕。

贺峻霖确定自己不会看错，所以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贺峻霖有些着急，因为当他看到敖子逸那种痛苦又挣扎的眼神时，瞬间跟记忆中反复出现的那个人影重合在了一起。他的鼻尖酸了一下，回想起自己遥远又破碎的记忆，那场失败的少年人的感情。

他那时候还没跟家里闹翻，从小含着金汤匙长大的人向来眼高于顶，天不怕地不怕，嚣张跋扈惯了。哪怕身处异国他乡，也敢对着一个素昧平生的人许下山盟海誓，借着年少轻狂赌一份轰轰烈烈的爱，甚至不惜把一切都注入砝码之中挥霍掷空。时间，金钱，精力，和全部的情感。

全部的，包括喜怒哀乐，情绪、情感、欲念，甚至于五感。

因为在失去那一切之后，他才知道原来自己曾经那么深刻地爱过一个人——爱到撕心裂肺，爱到失去就很难活下去，爱到分开之后，就好似灵魂与躯体分离，感官与知觉走散，他麻木又浑浑噩噩，活得像一具行尸走肉。

那一年近乎失控发疯的时间里，他一度被送去精神科看病，混乱的记忆里唯一清晰的就是那一双眼睛。那天好像在下雨，那双眼神里也是一样的痛苦、一样的挣扎，进而变成失望、落寞、放弃，最后的最后，归于平静。

然后他听到那人说，“贺峻霖，你走吧。”

“我们该分开了。”

敖子逸：喂，贺小子，回神了。

敖子逸的手掌在人眼前晃了晃。

敖子逸：怎么说着话还走神呢？

贺峻霖张了张嘴，没能给出一个答案。不过敖子逸也没那么在意这件事，他更急迫地想知道另一件事。

敖子逸：你刚刚说的那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敖子逸：我跟丁程鑫…

敖子逸其实还没想明白自己刚刚看到的那些画面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也有些疑惑，但他还是说出了自己认知的实情。

敖子逸：我们没有做过那些。

敖子逸：你是不是误会了。

贺峻霖：我们三个上次碰面的那次，你们没有…吗？

果然还是那天吗。

敖子逸：其实…那天我喝多了，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完全不记得到底发生了什么。

敖子逸的耳朵难得红了起来。

贺峻霖：那就是了。

贺峻霖：我说你也是心大，丁程鑫当时那个样子…

贺峻霖：我还以为你当时说头痛不记得，是怕当着丁程鑫的面讲会不好意思，所以才故意装作不知道。没想到你跟我玩真的失忆啊！

贺峻霖：不但失忆，眼睛还不好使，真救不了你兄弟。

敖子逸还有些没有消化过来。

敖子逸：不是吧难道我…一不小心！

敖子逸倒吸一口冷气，不敢置信地看着贺峻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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