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秧子内阁首辅与女扮男装东厂宦官（46） (3-1)

秦书淮病了许久，初夏之时总算觉得好些了，只是天公不作美，秦书淮头一天恢复上朝，便被绵绵微雨阻挡在大街上。

远远看到秦书淮站在屋檐下避雨，裴长衍不由自主地握紧手中的那把伞，正是他之前送自己的那一把。裴长衍走近唤了他一声：“秦大人。”

秦书淮回头：“千岁。”

“先前拿了秦大人的伞，一直忘了还，以致今日害秦大人没有伞可以用，本督实在是过意不去。”

“千岁说笑了，本官再怎么拮据，也不至于府中只有一把伞。既然千岁用着顺手，便留着用吧。”

“虽说入了夏，但这雨天还是有些凉，正巧本督也要入宫，秦大人一起吧。”

秦书淮并没有急着走，而是摊开掌心，瞧着落下的雨水...秦书淮突然笑了笑：“微风细雨，漫步其中，想必也别有一番滋味吧。可惜...本官惜命得很，以后恐怕都不会有这样的机会了。”

“上朝的时辰就要到了，秦大人还是莫要在这里说胡话了。”

秦书淮收回手：“有劳千岁了。”

裴长衍将伞的另一侧遮住秦书淮，边走边说：“秦大人这几个月闭门休养，但朝中大事应当也有所耳闻吧？”

“千岁指的是立后一事，还是长公主一事？”

“长公主虽然表面看似安分守己，但实在做了不少小动作，先前皇后娘娘小产一事，虽然没有直接证据证明和长公主有关，但林昭仪却又逃不了关系。”

“嗯，长公主刚进京不久，皇后娘娘就小产了，的确过于巧合。”不知何时起，这两人凑在一起不再是针锋相对，而是理所当然地讨论当下局势。这种诡异的转变，连他们自己都没有发现。“只不过，这属于后宫之事，若想用此事扳倒长公主，本官是没办法插手了，一切还得仰仗千岁。”

“此事皇上没有命本督追查，本督也不好明着来，近日搜集到的一些证据，本督已经交给皇后娘娘了，不过，尚且不足...”

话音刚落，便见前方有人一路小跑着过来，直到两人面前停下。传话太监气喘吁吁地说：“奉皇后娘娘懿旨，命千岁即刻进宫。”

裴长衍行礼：“是！”

裴长衍和秦书淮对视一眼，没有多说别的，只是将伞递给他。“秦大人，本督先走一步。”

秦书淮接过伞：“嗯。”

裴长衍一踏入殿中，就看到林昭仪跪在下方，不过与皇后同坐在上位的还有长公主。

裴长衍行礼：“皇后娘娘吉祥，长公主吉祥。”皇后看了她一眼，却没有让她平身的意思，裴长衍顿时觉得气氛似乎有些不对劲。

“千岁可知本宫今日叫你来此，所为何事？”

“臣不知。”

“先前本宫小产，为了不打草惊蛇，只处置了那名宫女，不过此事本宫依旧在暗中调查，现在终于查明，那名宫女的所作所为，正是林昭仪指使。”皇后话锋一转：“不过....林昭仪说，这一切，都是千岁逼她做的。”

裴长衍心中一惊：“什么？！”

林昭仪忽然开口：“皇后娘娘，嫔妾自知对不住您，甘愿受千刀万剐，只求您庇护嫔妾的家人！让他们免遭东厂毒手！”

裴长衍蹙眉：“林昭仪，你我本无冤无仇，为何要来陷害本督？！”

长公主冷哼一声：“静姝生性纯良，若非有人逼迫，她又岂会做出这等伤天害理之事？”

看来长公主这是要舍弃林昭仪，让她拖死自己了，真是心狠手辣！“既然林昭仪口口声声说是臣指使，那证据呢？”

皇后拿出几张纸：“这些密信，本宫都看过了，确实与千岁的字迹相同。”

裴长衍接过仔细看了看，果然学的很像！“若真是臣指使的，又岂会亲笔书写这些密信？伪造这种证据，未免有些太过明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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