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一顶花轿抬入刘府,没有浩浩荡荡的迎亲队伍,也没有敲锣打鼓的欢乐氛围。霍牧尧骑着马,走在队伍的最前面。
花轿停在正厅前院,刘婵玥身穿白色礼服,在父亲的棺椁前三叩首。长久的沉默之后,刘婵玥坐上了花轿。
大喜大悲的两件事,在刘府同时出现,显得那样不合时宜。丧事无人悼念,喜事无人恭贺。刘婵玥从花轿的小窗微微探出头去,瞧见了母亲来不及藏好的衣裙。
清晨梳妆时,母亲亲手为刘婵玥挽发,她仔细梳过头发的每一缕发丝,竟然是半晌没有说话。直到戴上最后一支发簪,母亲才鼓起勇气看向了铜镜中的面容。很漂亮,比她曾经设想过的还要漂亮。
“娘,您会怨我吗?”
莫晓茹轻笑:“傻孩子,你明明知道答案。从小到大,你都是一个有主见的孩子,不同于一般养在深闺的女儿,你随着父亲习武,剑用得极好,随我读书,文章也做的漂亮。娘一直希望你做你自己想要做的事情,不必拘泥于宅院之中,去完成自己的志向。娘了解自己的孩子,答应赐婚是无奈之举,这并不代表你失去了志向,忘记了初心。玥儿啊,过去这些年,你只是一个孩子,刘家的荣辱兴衰都怪不到你的头上。所以啊,切莫让这些事情成了你的负担。”
刘婵玥站起身,紧紧地抱住了母亲,藏好自己将要夺眶而出的眼泪。于她而言,这些并不是负担,恰恰相反,她会时刻警醒自己,记得这些日子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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