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闻其声却不见其人,故刘婵玥也无从知晓时禹怀面上尽是毫无掩饰的焦急难耐,刘婵玥深吸了一口气,竭力教自己更冷静一些,不紧不慢地同他道来:“大殿下,绳子迟早会断的,臣女也迟早会掉下去。不过十五米下的地会结实不少,且又有厚厚的雪铺在上面,可起到不小的缓冲作用。所以殿下听我说,您看看能不能寻到小径抵达下方的空地——臣女摔下去后,若殿下能及时救臣女回去,有江太医在,臣女应当不会有性命威胁。”
她字字句句冷静地简直不可思议,恍若即将摔下去的不是她自己,然那时禹怀做不到冷静对待,也甘愿服输:“你闭嘴!你要本王拿你的命来赌吗?!”
时禹怀抑制不住地泄露惶恐和无措,然不等刘婵玥诧异他如此反应,绳子因承受不住重嘣的一声断裂,腰间也再没有将刘婵玥向上拽的力道。偏偏不及她体验失重的滋味,腰便被一双大手揽过。
刘婵玥望着近在咫尺的人,顿时觉得脑中嗡嗡作响。“你不要命了?!”刘婵玥眼前是时禹怀,脚下却悬空了。他用轻功托住了刘婵玥,可却也只能教人下坠时稍稍好受一些,上不去实地。时隔许久再度坠崖,他还真的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可那能怎么样呢?一旦遇上了她,他便再也不懂吃一堑长一智的道理了。
“怕就闭眼。”眼前人对她浅笑,嗓音极轻。
下一刻刘婵玥突然红了眼,也不知道是因为他这话还是呼啸的寒风,她想起刘晏怀曾说道:“闭了眼就摔不疼了?刘婵玥,我从前怎么没有发现你这么聪明?”
“殿下,闭了眼...就摔不疼了么....”
闻言,时禹怀突然就收敛了笑意,他明白,他全都明白。那是她珍藏的回忆,可也是他的。“对。闭了眼,就不会疼了。”他的嗓音更柔了些,像是在哄人——哄的是眼前十八岁的她,也是记忆中八岁的那个小姑娘。
“咚——”下坠不止,终会等来落地。可刘婵玥却,毫发无损。
落地时刘婵玥靠着的,是时禹怀结实的胸膛。时禹怀合着眼,躺在雪地中一动不动。刘婵玥连续放了信号弹,期盼时禹怀带的那些人能再快些。见他如今这般安静地躺着一动不动,不知怎么的,刘婵玥突然觉得甚是揪心。她原以为对他这种利益至上的人,她连为他此举动容都会觉得多余。她说不清自己哪里来的这么多无用的情绪。且她又何德何能,值得他以命相护?
直到刘婵玥完全看清身旁颇为熟悉的同心玉佩时,所有的困惑只在这一瞬间便突然有了答案。
刘婵玥合了眼,回忆蜂拥而至,占据了脑海,也模糊了视线。
“这个送你。”刘婵玥说道。
“无事献殷勤。”刘晏怀说道。
刘婵玥收回:“不要就算了。”
不想刘晏怀却一把夺过,像是做贼一般迅速死死地握在手中。“送出去的礼,泼出去的水,哪有收回的道理?”
那是个淡蓝色的同心玉佩,是刘婵玥和母亲逛街时,在集市上淘的。唯一特别之处在于那是一对——另一只是粉色的,在她的手里。
可惜她的那只自从两年前便突然丢了,也再也没有找到。
那玉佩当是由他保护得很好,如此高空坠落在地,也仅仅是从他身上掉了出来,稍见裂痕,形状却出奇地完整。
刘婵玥伸出手去捡,手却止不住颤抖,她拿着那玉佩再三确认,直到发现其上又再熟悉不过的纹路——那是她从前试图将其名字刻在上面却没能成功导致的,时隔数年,一点没变。
难以置信是真,可刘婵玥却再也无法自欺欺人。而更好笑的在于她明明几度接近事实,可却被他一次次推离真相。这一年来,他以违心话掩饰真心,自导自演一出好戏,而她,也只不过是被他耍得团团转的看客。他多过分。她多可笑。
一片日光投射下,映照在雪地上,时禹怀的脸上镀了一层光,眼角晶莹的泪珠也变得格外引人注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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