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起偷梁换柱、移花接木,臣女真得向您讨教一番不是?”褪去多余的怜悯,话说出了口,却莫名生了刺,刘婵玥嘴上虽然不饶人,可却并未收获想象中的快意。她不懂自己抽什么风。
“刘大小姐说笑,苟且偷生罢了。大小姐蕙质兰心,岂不知宋皇后通敌叛国,乃别国细作,其子也罪不容诛?”
这话教刘婵玥听得心头微颤——旁人伤他之前却抢先往自己的伤口撒盐,哪怕明知道会剧痛难忍却也不肯给旁人留有出手的机会。到底是侥幸捡来一条命又在苦海中辗转数年的人,果然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
刘婵玥见他面上仍然挂着刻意的浅笑,看起来那样云淡风轻。那双眼眸很亮,看不出半点污浊之气,浑然不似经历过大风大浪之人。她后知后觉——原来情不外露是要付出代价的,且他付出的代价,应当尤为昂贵。
“所以有劳刘大小姐替本王瞒着,好教本王多活一日算一日。”字字诛心,始作俑者却是他自己。
理智过甚后原来是近乎癫狂,刘婵玥竟然突然体悟出后怕来。“大殿下就不曾想过臣女知道了实情会出卖您吗?”
“是吗?”他面上的浅笑不知何时散去了,看上去好似摘了那副和善可欺的面具,露出了本来的模样。他原来也有卸下伪装的瞬间,又或者说上一秒她的话无形之中戳了他的痛处,教他未能装的下去。
他突然与刘婵玥对视,教她竟然陡然一阵心慌意乱,故未忍住挪开了眼——为何方一瞬间她竟然生出一见如故的感觉?那双眼眸太深不见底,她不敢再看下去,故匆匆垂下头。
“刘大小姐若当真有意揭发,今日又何必到本王王府走一趟?”他又恢复了那副人畜无害的浅笑模样。
诚然,他说的不错——刘婵玥本就无意当众揭穿他,纵使她有过时禹羡为他所杀的猜想,纵使他或许是个不容置疑的恶人。她惊讶于自己潜意识中对此人的偏袒,可却又琢磨不清其中的缘由。
时禹怀明知故问道:“所以刘大小姐今日来,究竟图什么?”
他既然是北厉大皇子,皇室正统血脉,刘婵玥便也消除了“不知来路”的忌惮。如此,拥立他为皇帝也无愧于皇家。且若非早年造化弄人,如今太子之位非他莫属。既然灏王、太子皆不可靠,她何不与之结交,各取所需?如此,那便图共赢。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所以,大殿下可愿意与臣女一同——做一回‘渔翁’?”
时禹怀注视着她那对清澈纯净的眼眸,其里甚至映出自己的模样,他突然有些激动难抑。然他又立马平复了心情,神色再度还原为先前的平淡:“求之不得。”
气氛烘托到此处,刘婵玥突然萌生了多嘴几句的冲动——“殿下,苦尽甘来,只是时间问题。”
她一番话说得轻飘飘的,好似想要将他这数年的死里逃生一笔勾销。明明荒谬至极,可偏偏又真切地教他心中那块死寂的潭水莫名有了流动的兆头,教他生出了莫大的欢欣来。她总是那个例外。“借刘大小姐吉言。”说完,他又状似无意地补了一句:“不过刘大小姐大可宽心,若有一日本王不慎暴露,定不会连累了你。”
这话他说得像是刻意地不甚认真,她也只当他胡言乱语,不曾放在心上。却不知——此乃他今生向她许下的首个诺言。
“站住!方才去哪了?”
刘婵玥寻思自己的行踪也不算鬼鬼祟祟,怎么如今竟然有被人抓包的心虚?她张口就来:“淮王殿下棋艺精湛,我特地拜师去了。”
刘晏鸿不信:“只是拜师?”
刘婵玥面不改色地说:“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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