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苏静静地坐在席上檀木香梨椅上,脸色苍白如纸,毫无血色。他的身子微微颤抖着,右手无力地搭在扶手上,手指偶尔不自觉地轻颤几下。他双眼紧闭,长而翘的睫毛不停抖动,眉心紧紧皱成一个“川”字,似乎在极力忍受着身体内翻涌的不适。片刻后,他缓缓起身,一手扶住旁边的椅子,对着皇上双手交叠,缓缓弯腰“皇上,臣有一事相求”。
“爱卿有何事?”皇上望向祁苏。大殿之上,气氛凝重。祁苏身着一袭玄色锦袍,身姿修长却透着几分病弱的憔悴,他步伐缓慢却坚定地走到殿中,跪地行礼:“陛下,臣祁苏今日前来,是想求娶公主玉沁,望陛下成全。”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大臣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皆对祁苏这大胆的请求感到意外。殿堂之中,灯火摇曳。祁苏的求娶之语刚落,四下一片哗然。祈风站在一侧,身着一袭暗青色长袍,身姿紧绷,双手紧握成拳,指节泛白。他死死地盯着祁苏,眼神仿若淬了毒的利箭,那目光似要将祁苏整个人穿透、撕裂。嘴角微微下撇,露出一丝饱含嫉妒与愤恨的冷笑,带出低沉而又充满怨毒的心思:就凭你这病秧子,也妄图染指公主,简直是痴心妄想!”皇上坐在龙椅之上,脸色微变,目光紧紧地锁住祁苏,似乎想看透他心中所想:“祁苏,你可知自己所言何事?你这病弱之躯,怎敢求娶公主?”
祁苏微微仰头,苍白的脸上透着一抹坚定:“陛下,臣自知身体欠佳,但臣对公主一片真心。臣愿以余生之爱,护公主一生周全,还望陛下给臣这个机会。”他的声音虽不洪亮,却在这大殿之中清晰可闻,字字句句皆是恳切之意,目光中闪烁着从未有过的执着光芒,静静等待着皇上的回应,而周围的空气仿佛也因这紧张的氛围而变得稀薄起来。若不细看,只以为他没事,可若是仔细瞧瞧,便能发现,他的手攒成一团,略有发青。
朝廷上,气氛凝重得似能滴出水来。皇上紧锁眉头,手中紧握着的檀木串珠微微颤抖,龙袍下的拳头也不自觉地攥紧。他的目光在面前的两份求娶奏疏上徘徊,心中暗自权衡。
良久,皇上缓缓开口,声音里透着无奈与算计:“朕念及德亲王爷镇守边疆之功,其世子祁苏求娶玉沁,朕当准了这门婚事。”说罢,德亲王爷抬眼看向一旁满脸不甘的祈风,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安抚,“风儿,公主嫁入王府,也是在咱们府上,日后自有机会。”
祈风紧咬下唇,眼中的恨意几乎要溢出来,但在皇上面前又不敢造次,只得躬身行礼,声音从牙缝中挤出:“臣遵旨。”话语中的不甘犹如夜枭啼鸣。
皇上摆了摆手,示意大臣们退下,自己则靠在龙椅上,望着殿顶的藻井,眼神幽深,不知在思量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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