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月烬明21桑酒 (2-1)

冥夜不过几息就追了上来，他努力扯起笑容，伸出手让她跟他回上清。

这曾几何时，是桑酒最期盼的，但现在，她不稀罕了。

桑酒：“最初就是我错了，我不该遇见你，不该肖想不属于自己的一切，如今漠河水淹，蚌族身死，仙君就当高抬贵手，念在蚌族桑酒当年年少无知，要么放了我，要么杀了我。”

冥夜脸色惨白，但现在的他无论做什么，都再也唤不回那颗已经心死的人了。

冥夜：“所以，你后悔了，爱上他了？”

他问得艰难，似乎她回答是，比杀了他还难受。

桑酒：“冥夜，爱谁不比爱你好呢？”

桑酒轻声道，她和少雎走了，头也不回。也看不见冥夜踉踉跄跄追上来，依旧想留下她。

他追上去，看狼妖带她跑过田野，看着他们消失不见。他一个人站在原地，拦住他的，并不是那只狼妖，也不是她说，冥夜，爱谁不比爱你好呢。

而是她被妥帖放在溪水中，难得露出的那个笑容，让他止住了脚步。

他不敢上前，第一次真切明白，桑酒不爱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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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酒不会沉湎于仇恨中不可自拔，此刻的她还只是想找新生石，养幼蚌，把它们的残魂找回来，让蚌族的传承不至于断了。

现在的桑酒没恨到不择手段再去杀天欢一次的时候，但有时候不是你愿意不杀她，她就会放过你的。

属于哥哥桑佑的一半蚌壳被送到了她面前，她把幼蚌安置在清澈的河水中，拜托当地地仙照看，送了一颗自己的粉珍珠给他，自己去了梵乾秘境。

梵乾秘境里面，早已荒芜，只有伸手看不见底的漆黑，这是一个绝望孤单，被世间遗弃的地方。这个秘境没有仙人传承，只会慢慢腐蚀人的心智。

这一切都是天欢的阴谋，这世间两样神器能助她粹炼灵根，一样是火阳鼎，一样是定水印。当时定水印不知好歹，神芯反倒钻进冥夜身体。

只要她死了，冥夜就能成神。至于桑佑，天昊被困在梵乾秘境，需要一人进去代替他，他才能出来，他听他女儿的用蚌公主作威胁，这桑佑就自己乖乖进去了。

桑酒没有进去，躲在一处不起角落，听到这些话，原来一切种种皆不过是阴谋，而现在哥哥进了梵乾秘境，此刻也不知是生是死。

桑酒猛然睁眼，已然成了妖瞳。

冥夜帮她救出了她哥哥，妖瞳妖异的小姑娘扶着哥哥走远，半点没回头。

“死在你手上，也挺不错的。但是冥夜，我怕疼，你别用三叉戟杀我。也别用真火烧，虽然听说人间的烤河蚌味道还不错。最好不要弄碎我的蚌壳儿，蚌族碎了蚌壳，比人类碎骨都疼呢。”

　　那人沉默着。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

“冥夜，爱谁不比爱你好呢？”

他明白，一切都回不去了。

*

十二月时，昔日明媚的蚌族小公主变成了一个吃人的魔女。

她杀人修炼，也杀妖，还杀了几个上清的仙，生生吞吃他们的灵魂。

修魔并不需要灵髓，魔女修为增长迅速，等到上清的女仙魂魄被她捏碎，天欢再也坐不住。

冥夜受了天欢苦苦哀求来寻桑酒，用仙器困住她，但她拼着命不要也要毁了仙器。冥夜不忍伤她，下意识打开仙器。

之后，她逃窜无踪。

那之后，她四处寻找破碎的神器，绿色倾世花被她用掉，并找到了火阳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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