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怎么会呢,你要是不留手,估计我头七都该过了吧。”
“……对不起。”
“嗯。”
“我那时候,想得太少了,但我没有办法……”沈琴半框镜片下的双眼合上了,似是在回忆不愿提及的往事:“你能理解,我不想失去任何人的心情吗……”
“不能。”
面对这个有些意外的回答,沈琴略显吃惊地看向苏志川,他却并没有回应沈琴的目光,脸上一如往常的挂着微笑:“不过嘛,我会努力去理解这份感情的。以朋友的身份,而不是。”
苏忘川停下了嘴,把语段的最后部分交给对方。
“而不是,敌人。”
......
早些时间。
当病房的门缓缓推开时,病床上的高欢立刻转过脸,警觉地看向来者,待认出前来探望的人是张溢后,这份警觉才退却了许多:“你醒得有些晚了。”
“至少还醒得过来,”张溢没有穿着条纹的病号服,而是套了一件西服外套,左臂缠着绷带,挂在胸前,气色好了很多。“你怎么样。”
“你晚来几步,我就交待在那了。”高欢伤势比张溢重得多,能保持清醒的意识已经是奇迹。高欢笑了笑,问道:“不过总之,谢谢你。你怎么看。”
“什么?”
“报警的事。”
“我……”张溢仍旧拿不定主意,他并不是优柔寡断的人,但在前途光明与一点风险之间,换作任何人都难以作出抉择。再者,无论从任何方面来讲,手枪的问题都是他无论如何都不可能避免的。
但是,眼下的决定权在于高欢,他转移走了王冕的位置,所有人包括乔和校长都不知道王冕的下落——高欢刻意闭口不谈,昨天一事后,他几乎不信任任何人。
这一次,他却把选择权交给张溢。
“你不想报警,对吗?”高欢一语点破:“不然也不会这么着急换身行头,去参开幕式,我猜得没错吧。”
“……对。”
“我尊重你的决定,但我要你答应我——如果局面出现不可控的情况,你不能死撑。”高欢合上眼,缓缓道出了自己的想法:“至少,除你以外,我暂时信不过任何人。”
“包括……校长?”张溢很清楚高欢与校长间的关系,这令他相当意外。
“有一个极端宗教团体想要抢王冕,这件事我一早就知道,但我没想到昨天突然将王冕送达,在我们学校安保强度还没提高的状况下,巴黎政府越过市政厅,甚至是自己的学生代表直接转交文物,暴露出文物抵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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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加强安保之间那么大一个空窗期,太诡异了。”高欢紧皱眉头,道出自己的忧虑:恐怕,市政厅,巴黎政府,甚至校领导都有问题。”
“所以你一个字也不愿和校长他们多讲。”
“嗯。”高欢看向窗外,暖阳正将窗沿台面照得明亮,窗帘却总遮盖这绪光明。他继续说道:“现在只有我知道王冕在哪,这也是我唯一对话的资本,如果我没有转移,校长他们根本不会过问我们的想法,更不会给我们决定报警的权力。人都是逐利的,这也怪不得他们。还好,至少现在我还信得过你。”
“道貌岸然的势利小人,”张溢仍记得上一次见面对方的评价;“你可是这么说的,怎么突然相信我。”
“于情来讲,如果你真反对我,现在应该在哪个角落看乐子,而不是为活动头疼.于理来讲,大敌当前,统战工作很重要,尽管你和意见不合,最起码路一样的。”高欢叹了口气,抬起右手,在床头柜翻找一阵,将一张黄牌通行证递给张溢:“既然决定继续举办艺术节,我这个身体状况只会拖后腿,所以拜托你了,张溢主席。”
“主……席?”张溢没有接下牌子,伸出的手却停在了半空:“你在开什么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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