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谎言
苏忘川根本就毫无头绪。
昨日的饭局里,他意外得知了滕小的侄子正是张溢,也意外碰上同来赴宴的候选人拓跋宏,宏的态度意外温和,在滕小的努力下,三人正式达成同盟,尽管苏忘川参加仪式的目的“单纯的令人怀疑”(拓跋宏语),不过这个盟约还是相当牢固的。
作为盟约的信物,拓跋宏将一块天佩交给了苏忘川,只要摔碎玉佩,拓跋宏就会回应苏忘川的呼救,来到他的面前。苏忘川与滕小则承诺,将会一同保护查理曼琉璃王冕。
苏忘川本想向张溢打听些消息,可完全找不到他人。自昨日起,杳无音讯。
“徐浩哥!”苏忘川叫住了一位与张溢同班的学长,身为本校手工社团社长,同时也是张溢好友的徐浩,问道:“有见着溢哥吗?”
“忘川啊。他那臭小子可一天都没来,怎么了?”徐浩回答道,说着,把苏忘川一把揽过:“有事你找我啊,你找他那自找没趣的干什么?你浩哥不是哥啊?”
“不是——”苏忘川好不容易才推开徐浩,他这种过分自来熟甚至不要脸的性格也会让苏忘川感到难堪,尽管他俩挺“臭味相投”的:“还是找张溢好了,没事了哈。”
别过徐浩,苏忘川辗转下楼,一位同级学生正在地上寻找着什么,看上去相当着急,嘴巴里却说不出一句话来。苏忘川当然认得他,他叫海德,回族人,心地善良,可惜造化弄人——海德又聋又哑。
不过他有双漂亮的眼睛,当苏忘川走到他的面前,海德仰起脸,水
空灵如同宝石般闪耀的眼眸正好对上苏忘川的目光。
苏忘川歪歪头,他还不会像张溢那样同他用手语交流,只能寄希望于眼神可以传达自己的问候.海德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又作了个推眼框的动作,苏忘川不明所以,这些有点抽象的动作组合的意思,让本就脑容量不够用的苏忘川难以理解:“假眉毛掉了?”说着,把手指放在自己眉头一阵比划。
海德愣是看干了眼睑也不明白这是作何意思。
苦于无法沟通,苏忘川打消了向他询问的念头,不过还是为他找来手语老师,解了他的燃眉之急。
“诶?乔老师!”
听到呼唤的乔回过头,脸上满是温和的微笑,他掖下夹着教案,手中握着一本文言文词典:“忘川同学,我记得我布置过作业了啊?”
“啊......嗯......是这么一回事。”苏忘川快步走上前:“您见过张溢吗今天,他有在您那写论文吗?”
“嗯?”乔老师饶有兴味地看了他一眼,打趣道:“一天到晚凑在一块,换作是我的话可是会很苦恼的。”
“哎呀……”现在苦恼的人是苏忘川了。
“好了好了,小溢在医院,过会儿你就能看到他。”乔老师微笑地回答道,那笑容简直让人如沐春风:“一会的纪念物仪式,你会去的吧?”
“纪……念物?落成?”
“看来还不知道呢。”乔老师略感意外,正想解释两句,待看到苏忘川身后站着的人后便改了自己的想法。他指了指忘川身后,微笑地说道:“让那位同学为你讲讲吧。”
“那位……
顺着乔的指向,苏忘再回过头,却看到——
沈琴。
今日早些时候,或者,在那场惊心的袭击发生后的第一个清晨。
单人病房内,一切都显得十分宇静,对于死里逃生的他而言,这份静谧是异样与不寻常的。柜头的花盛开着,青色的满天星诱发出阵阵清香,安神,却又不至于陶醉。窗帘并未被拉上,温和的微风不时撩动起它的边沿,发出莎莎声,房间仅有的声响就如此这般了。
躺在床上的人,是张溢,左肩左臂各缠上了绷带,依旧昏迷。
当太阳的边沿攀到他的脸上时,张溢才缓缓睁开眼,从长久的昏睡中清醒过来。
“醒了?”男人的问询。
张溢并没有立刻听出是谁的声音,不过还是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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