耗子用力点了点头,强装镇定地回应道:
“我知道了兄弟。你好好养身体,好好休息,肯定会好起来的。”
耗子努力扯出一丝微笑,试图给牧池宇传递信心。可一转身,那伪装瞬间崩塌,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大颗大颗砸落在地。
“都这时候了,自己都快撑不下去了,怎么还满心惦记着季宴礼呢。”
耗子满心无奈与心疼,低声喃喃自语,“我都看到季宴礼和程心发在朋友圈的结婚照了,唉。他这般付出,对方却感受不到,不然怎么连个慰问电话都没有。”
离开重症监护室后,耗子拖着沉重的步伐,弓着背缓缓走到医院走廊的长椅旁,无力地坐下。
他双手颤抖着抱住头,压抑许久的情绪终于彻底决堤,放声痛哭起来,哭声在空荡荡的走廊里回荡,满是悲痛与不甘。
耗子在走廊上痛哭流涕,泪水肆意地划过脸颊,肩膀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他心中对牧池宇的心疼与对真相未明的愤懑,都在这一刻宣泄而出。
而在病房内,牧池宇躺在床上,每一寸肌肤、每一根骨头都像是被烈火灼烧,疼得他生不如死。
他用尽最后的力气,艰难地侧过脸,半睁着眼睛,望向窗外。
淅淅沥沥的小雨如银线般纷纷扬扬,悄然落在窗台,滴答滴答的声响,一下又一下,重重地敲打着他千疮百孔的心,好似命运无情的嘲讽,让他本就破碎不堪的内心,又添几分难以言说的悲凉与绝望。
在痛苦的深渊中挣扎的牧池宇,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到前两日。
父母在得知消息后,心急如焚地赶到医院。
母亲一见到他那惨不忍睹的模样,顿时悲从中来,哭声撕心裂肺,没一会儿便两眼一黑,晕厥过去。护士赶忙上前,搀扶着牧母去休息。
而此时,只有父亲铁青着脸,站在病床前,胸膛剧烈地起伏着,怒其不争的情绪溢于言表。
他咬牙切齿,将儿子如今的悲惨遭遇,一股脑都归到了季宴礼身上。
“离家之前还好好的,信誓旦旦地跟我们说要把那小子带回来,怎么如今就变成了这副模样?是不是被那小子报复了?前几天我还不知道你出事,跟老友下棋的时候,无意间瞥见他儿子拿着手机在搜什么外网同人社交网。我一眼就注意到了照片上那小子,正和别人穿着礼服拍照呢。还有不少人给他们点赞祝福。”
牧父说着,掏出手机,反复查看从对方手机里拍下的照片,随后猛地锤了一下大腿,满脸懊悔与愤怒。
恰在此时,医生神色凝重地走了过来,递给牧父一张同意放弃治疗书。
“病人觉得自己现在痛苦不堪,祈求能让他解脱,但还是得征求家属的意见。”医生低声对牧父说道。
牧父的手剧烈地颤抖起来,他接过那份放弃书,泪水瞬间夺眶而出,老泪纵横地跟着医生走进了重症监护室。
“池宇啊,这份放弃治疗书,是你让医生拿给我们签字的吗?你一定疼得受不了了吧。爸爸以前对你太严厉,事事都要管着你,你向来都听话。可现在,你让我们怎么狠得下心啊。”牧父弯下腰,声音哽咽,在牧池宇耳边轻声问道。
在痛苦的煎熬中,牧池宇仿佛听见了父亲的话语,他缓缓地睁开双眼,眼皮好似有千斤重,每一下颤动都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紧接着,他费力地抬起手,那只手苍白而瘦弱,微微颤抖着,终于触碰到了父亲布满皱纹、粗糙干裂的手。
见到儿子这般模样,父亲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悲痛,泪水决堤,放声大哭起来,哭声在重症监护室里回荡,揪扯着每一个人的心。
牧池宇的嘴唇微微张合,却因为喉咙的剧痛发不出一丝声音。
他使出浑身解数,用眼神拼命传达着自己的意愿,似乎在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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