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荡寺庙中传来地动山摇的震天响动,火铳声与瓷哨声此起彼伏。
宋墨已明其中情状,利落披上甲胄,推门而出。
万佛寺正殿外,一众缉影卫将一顶熟悉的软轿包围其中。
宋墨站在塔上,俯视着下方众人,手持长枪大声质问。
宋墨:怎么,庆王连个真相也不愿交代吗?
坐在软轿中的汪格捏着尖细嗓子傲慢回应道:“宋将军,哪怕你有滔天之功,如此行事,庆王殿下也只有给你一条死路。”
宋墨听着这番冠冕堂皇的话,冷笑一声。
宋墨:这龙椅谁坐上,都是一样凉薄寡恩。定国公浴血戍边十五年,换来养匪谋逆之罪,阖族抄斩。
宋墨:如今殿下还没坐上皇位,就迫不及待地剿杀助力之臣,倒真不怕朝野唇亡齿寒吗?!
谁知下面的汪格听了宋墨的话,连连一阵嘲笑。
汪格:“宋将军,您是有功,可仗着功勋便敢欲行不臣之事,庆王殿下岂能容你?”
汪格先说宋墨有功,又道宋墨不臣,黑白是非之间皆在这个太监口中,真是可笑之极。
汪格:“再者,宋将军您还是这济宁侯府的家宅丑事的始作俑者呢!”
汪格的这些话说完,一个人从软轿旁走了出来,此人正是那负了窦昭的负心汉—济宁侯魏廷瑜。
只见他抬手举起一块御赐令牌,冷漠朗声宣称道。
魏廷瑜:奉庆王殿下口谕,宋墨恃功傲宠,倒行逆施,诱拐济宁侯夫人窦昭私奔,人赃俱获,一尽诛杀,以正家法。
朝夕相处几年的枕边人竟这样在众目睽睽下毁她清誉,窦昭再也忍不住,立刻奔出去。
窦昭:魏廷瑜,你!
窦昭急火攻心,又是一阵咳嗽。
宋墨:把账赖给女人,这庆王比他皇帝老子还要无耻!
天寒地冻,汪格也懒得再多言,直接对宋墨下了最后通牒,“宋将军,若你此刻交出玉玺,挥枪自尽,庆王殿下尚可给你留下一具全尸!”
宋墨:可惜,我却小气得很,不会给你们留全尸!
宋墨才欲从怀中取出骨笛给早已埋伏好的众将士付出信号,可意外发生了。
一队缉影卫挟持着一名女子走了出来。
入冬后的京城一日冷过一日,明玉兰身上只有一件薄薄的冬装,且衣裳各处都沾上了乱七八糟的脏污。
任谁也不会将她和那个出身显贵,嫁入高门的国公夫人扯上半点联系。
冰雪伴着冷风不肯停歇地接连砸在明玉兰的脸上,她感觉很疼,抬眸一看,塔上伫立的白发身影比记忆中思念的模样要憔悴许多。
砚堂,你体内的毒又折磨你了吧。
明玉兰的脖子上被刀死死抵住,只差那么分毫的距离就能割破她的咽喉。
可她却对此表现得云淡风清,所有的注意力全在高塔上伫立的白发身影那儿。
他比记忆中思念的模样要憔悴许多。
砚堂,你体内的毒又折磨你了吧。
“国公夫人,你猜宋墨会为了你舍弃这些定国军将士吗?”陈嘉的声音悠悠落在明玉兰的耳畔,大有一副坐等好戏的姿态。
陈嘉的原计划是让明玉兰作证坐实宋墨的罪将之命,可后来汪格又想出了以命换命的好法子。
英国公夫妻伉俪,可是京中盛传的佳话。
陈嘉:“宋将军,你若不束手就擒,那今日第一个死去的人就是你的妻子!”
陈嘉的声音很大,震得明玉兰耳膜发疼。
高塔之上,窦昭亲眼看着刚才还运筹帷幄的鹤发将军在看清下面的女子后,仿佛被人猛猛击中,挺直的脊背止不住地打颤,握着长枪的那只手紧紧攥着,暴起的青筋若隐若现,滔天的杀意迅速从他身体中蔓延出来。
看来下面那位就是宋墨的发妻,从前权势鼎盛的明都督独女。
自明玉兰出现的那一刻,宋墨的脸色已然变得煞白,数不尽的痛楚从心口处渐渐蔓开,钻进他四肢的每个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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