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清梨早早便收拾起来,今日订婚,不宜太素。
因此清梨择了一件大红绣金色暗纹的曲裾,然后戴了一只玫瑰金簪,耳坠用的是红艳如血的珊瑚,用莲房的话来说,今日的女公子容光绝艳,神采焕发,可见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清梨带着莲房去了程府,自然是先拜见君姑,当然,少不了也要拜见楼家大娘子。
楼家大娘子比起楼垚的母亲有几分老气,打扮的也很庄重,清梨自然是扶着莲房,规规矩矩地拜会。
女客都在内院,楼家大娘子不知抽的什么疯,对清梨的拜礼视而不见,只顾着和旁人说笑。
气氛一时冷了下来。
原本说说笑笑还算热闹的众人一时之间也安静了下来。
为什么总是有人搞着这种无聊的把戏?难道真的觉得自己把人为难一下就长了脸吗?张口闭口就是新妇不懂规矩,好像自己的表现就很有教养一样!
清梨径自直起腰,也不等楼家大娘子发挥,就接着对楼垚的母亲行礼。
楼垚的母亲自然见不得清梨被这么为难,连忙过来扶起了清梨,满口说,“好孩子,好孩子。”
好像是激动地说不出话来一样。
清梨自然笑脸相迎。
楼家大娘子的脸色已经拉了下来,原本是想趁着这个机会给清梨一个下马威,省得她觉得嫁进来就能怎样,谁想清梨根本没有给她这个机会,而楼垚母亲又故意表现的热情,反而把她弄得下不来台。
人家正经君姑都没意见,她一个隔房的婶娘这个时候不识趣,不是惹人笑话吗。
楼家大娘子的一口气顿时是出不来也咽不下去,只好自己个憋着。
气氛又渐渐被烘托得热闹起来。
拜会长辈这一节便算是结束了。
清梨便转去了另一个花厅,里面都是些未婚的女娘们,今日跟着家中长辈出来参加宴会的。
因着花厅中的女娘都没有带贴身奴婢进去,莲房自然也不好进去,便候在外面,清梨看到有好些仆从都是这样的。
清梨刚一进去,就听到楼离冷嘲热讽,“你身份这么低,也不知二堂兄是怎么看上的你。”
席位已经坐满,只剩最后一个空着,清梨便走到最末的位置上坐下,说,“关你何事。”
王姈给楼离帮腔,说,“某些人前些日子还和十一郎游玩,怎么现在就突然和楼垚定亲了。”
“关你何事。”清梨又是这么一句。
“你是除了这四个字不会说别的了吗?”有人说。
“主要是一句接一句没点新意,我也只能用这四个字来回敬你了。说起来,你们一口一个十一郎,尤其是你,王姈,怎么不见十一郎和你定亲?”
一句绝杀。
众人哑了片刻。
“你以为和楼垚定亲就了不起吗?他不过是何昭君不要的。”
“就是,你以为十一郎能看上你?”
“看样子还是挺有自知之明的,早早巴上了没人要的楼垚。”
“估计是知道十一郎不会娶她的。”
“听说是个孤女,无人教养,怪不得如此无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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