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清梨离开程家后,程家众人已经从先前的自欺欺人到后来的不得不信。
他们满世界找人又不敢大张旗鼓,搞得别人还以为是程家丢了什么重要的物件。
万松柏是个直脾气,已经拉着程始问了好几次,被程始给敷衍过去了。
幸而万松柏好敷衍,但是别人已经起疑了。
程始只好装作东西已经寻到的样子,将这件事情了结。
程始在外面不好过,在家里当然更不好过。
程老太太一开始还打算用撒泼和哭嚎糊弄过去,然后程始就发了火。
“当初我们夫妻要带着嫋嫋走,母亲说要留下尽孝,一个刚出生的奶娃娃,能尽什么孝?如今人都没了,母亲哭闹撒泼能有什么用?能让嫋嫋活过来吗?”
程老太太当下便不依,还是当时撒泼让程始救舅老爷的那一套,直言要去告御状,说是程始不孝忤逆。
程始也不怕她,直接说,“母亲要去告就告吧,我也去告,我活生生的女儿,原本留在家里是想着让她少受谢罪,如今福没享上,命却没有了。这么多年,不说逢年过节,就连不年不节的时候,我都没忘了捎东西回来,金银珠宝就不说了,衣服信笺也不少,可我的女儿连颗糖也吃不着……”
程始说起来颇有滔滔不绝之势,而程老太太也没了言语。
萧元漪为了真相又在家族内部清查,别说,还真的查出了葛氏苛待女儿的证据来。
这下子萧元漪是真的后悔了。
当初休了葛氏,是因为她在眼前看着实在闹心,这样的人让回了娘家去不能作威作福便是对她最大的额惩罚。
可如今知道了那些从前不相信的真相,萧元漪觉得葛氏制死自己的女儿,让她回娘家实在太便宜她了,尤其是她嫂子和葛太公都不是刻薄人,必不会薄待了葛氏。
自此程始与程老太太关系降到冰点,母子二人竟连几句话都说不了,程始只是完成任务一般的向程老太太问安,之后抬脚便走。
而程老太太这才知道,什么叫真正的不把母亲放在心上。
从前程始对萧元漪好,她不高兴,儿子总会来哄一哄她,她虽知道有些话程始也就是说一说,但是听着也高兴。
母子之间总是有些体己话,是萧元漪不知道的。
如今呢,儿子和她一句话都没有,萧元漪就更不用说,她本来就对自己有意见,更何况如今还隔着死去的程少商。
等程老太太回过神来才发现,这些年她都干了些什么?
女儿女儿早早嫁掉,已经离心没有往来,三个儿子,大儿子不用提了,二儿子在家里从来不受重视,受尽了葛氏的气,三儿子远在书院,到头来,现在只能依靠三儿子了。
程老太太自悲命苦,泪从中来,偶尔想来,她竟然觉得疑惑,为什么要那么对待程少商?
当初不让程少商走,一定要留下,一是老神仙的意思,二是她就不想让萧元漪得意。
对,她想拿捏萧元漪。
一切的起因都是如此。
葛氏是心高气傲,而自己是不愤程始那么喜欢萧元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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