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欢看什么书?”他终于把目不转睛的视线挪到我的脸上。
我撇下眼,随便翻阅了两下底下的文学杂志,淡淡的说:“小说吧。”
“有喜欢的文学作者?”
“饶雪漫老师。”
“哦?”
我抬起眼,他正歪着眉毛,撇着嘴,用一种奇怪的姿势与目光望住我。“你喜欢小女生类型的?”
我低垂下眉,“不…”
我还是没有说出那些书里的内容,我希望有一天他能机缘巧合的读到一本,他就会明白我为何喜欢饶雪漫老师的书——满是遗憾的青春,如同晚风,习习的拂过我的心弦,在我这,停留一阵,却永恒。
我的耳畔再次听闻他熟悉的笑:“呵呵。”像是一种口头禅,也无关嘲讽或者任何感情。
他去收银台结账,我跟在他的身后,把他健美的背脊看了一遍又一遍,悄悄凑到他的身边,悄悄的瞥着他的侧脸,他的一切、一切我都想牢牢的印在瞳底,也许往后,我们再也遇不见,也许,还有相遇、相随、甚至相爱。
希望吧。
“走咯,傻愣着呢。”
我快速恍神,他已提着书袋,驻足在玻璃门前,一只手正推开一半的门,我忙跟了过去。
阳光逐渐褪去。真没想到,我们打磨了一天的时间,我们并没有诧异时间过得如此之快,回到旅社,换了鞋,一齐去餐厅吃自助晚餐。他在我吃晚餐时给我讲了很多关于《安娜》的故事情节,我似乎对这本书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我说:“有机会一定饱读。”
他笑道:“准备像你三叔我一样去打工挣钱买书?呵呵。”
他的话不禁又让我想起那天我拿他开涮的场景,顿觉脸发烫。
晚霞的彩色衣裳渐渐从天际褪去,黑暗很快弥漫开来,我们在吃过晚餐后分别,我在房间里听了会歌,顿觉无聊,决定最后一次找他唠唠嗑。可是,我敲了好久的门也不见他开门。我喊了几声,没有人应,我猜他是出去了。
只好独自去后面的咖啡厅坐坐,服务生已经在收拾杯具和盘子。他们见了我例行惯事的打了声招呼,我微微点了点头。从吧台的冰箱里拿了一罐冰可乐,刚想关上冰箱门时,犹豫了一下,或许我在等什么,或许心血来潮,总之,我又从冰箱里拿出一罐。端着两只冰可乐,径自坐在曾经我们俩并肩交谈的台阶上。
面对着幽深的梨树林,荡着双腿,时不时喝几口可乐,我想即使往后再也遇不到他,我的生活应该亦是如此吧,独来独往,不去爱人,也不想被爱,过着自由散漫的生活。而另一罐可乐,安静的摆在我的身边,又像是等待,等待一个有缘人,陪同我一起谈心,一起喝冰镇饮料,一起透心凉。
清凉的晚风吹拂起我额前的刘海,我有些困了,稍稍闭上眼眸,想象着,他会悄悄的坐到我的身边,悄悄的拿起我的另一罐可乐,悄悄的抿一口,尔后,悄悄的说一句——
“夏天要过去了呢。”
我猛的睁开眼,不可思议的转过头去,紧接着,我周遭的空气被他狠狠的剥夺,我深深屏息。
他朝我缓缓看了过来:“有还未完成的事吗?”
他鲜活的轮廓映照在我的瞳底,清晰的话语传进我的耳朵,一切是如此真实,我多想一直保留着这样真实的梦境。
我清闲的笑:“没了。”
嗯,我该拥有的都已拥有,不会再有遗憾了吧,是吧。我扪心自问。
“那就好。”
好久,他才说。
我撇过头去,轻轻吸了一下鼻子,努力不让眼眶里盛满湖泊,旋即,我故作轻松的转过头去:“明天我想送你去火车站。”
我仿佛是带着央求的语气,又像是一种无法抗拒的命令。
他浅笑:“好。”
清晨,我起了个大早。依然穿着初次见到他时的装扮,敲了他房间的门,他不在,我有些沮丧,往楼下走去,林舒望说,他在门口,我欣喜的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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