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我,你也活不了多久……!”
这是一个昏暗的房间,桌面堆积的报纸散乱一地,破旧的收音机染上锈色。
仰卧在房间中心的男人正大声咳嗽着,他的咽喉被浑浊的血液堵塞,啤酒肚伴随着他逐渐失常的呼吸上下起伏。他气若游丝地说着什么,或是求饶,又或是威胁。
“活不下去?那就跟你陪葬了呗。呵,要死了就这么关心我是吧,真当老子他妈是吃素的。”
与男人对话的人则站在一旁,嘴里不断地吐出不堪入耳的粗口。
刀锋落下,死亡的来临已被无情地裁定。男人的脖颈断裂,血泊从尸首下方蔓延展开,为这个阴郁的房间添上一抹艳色。
而凶手只是放声耻笑着,用闪着凶光的尖锐指甲破开尸体的肚皮,指甲撕裂脱落的疼痛也没能让这人脸上癫狂的神情有半点动摇。
视线逐渐模糊,最后只能勉勉强强看清凶手蚕食尸体的丑陋吃相……接着,大片的白闯入视野,就好像是有人往眼睛里灌入了水银一样……
她缓缓睁开眼,目光对上的是天花板上的白炽灯……她干涩的双眼还没完全恢复视力,她又眯了眯眼,想把模糊视线的泪珠通通挤走。
……
“滴——滴——”
入耳的是心电监测仪发出的声响,她终于能看清自己所处的环境。她推开压在自己身上那张厚重的被子,用手支撑着自己缓缓坐起,她的脑子还在嗡嗡作响,她这才意识到,刚刚那些血腥的场景只是一场梦而已。现在的她正坐在医院的病床上。
病房内很安静,除了仪器发出的“滴滴”声之外只能听见她自己的呼吸声。她重重叹息了一声,发现自己就连说话的声线都变得十分沙哑。她不知道自己在病床上躺了多长时间,也不记得自己昏迷期间经历了什么。
已经醒了吧,这里是已经脱离梦境的现实。已经过去好几天了吧?或者说几个月。那都无所谓了。卡片松动,摇摇欲坠。
少女双目无神地看着手账本末页的空白,和即将脱落的卡片。不知怎的,她指节上的指甲也莫名生出了松动的错觉。
板糖:别把我关在这里——!
过去的她还会像这样跪在门前声嘶力竭地嘶吼。
但现在她的喉咙已经很久没有发声,恐怕大脑也早已遗忘组织声带发声的方法了吧。病房里再也不会传出类似于“我和他们不是一类人”的嘶吼声了。病房外的走廊只剩下一片死寂。
没人愿意走过这个走廊,谁也不想被牢笼内的人用神经兮兮的眼神死死瞪着,谁被那样的眼神瞪过,准会在半夜被噩梦惊醒,吓出一身冷汗。
“这两类人里,一类是太蠢的,一类是太聪明的。”
看着躺在自己大腿上的手账本,对上面自己曾写下的文字,除了陌生之外,没有其他感受。
“两类人都不被世界所欢迎。因为不合群被世界厌憎。在经历过来自世人唾弃与不解后,有的依旧我行我素,有的则像我一样,不再奢求被他人理解,与世界同流合污。”
因死切断的羁绊与迎接她的象牙塔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同人小说网http://tongren.me),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