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罪孽深重

陈敬：你……

陆景时：我没事。

陆景时：我会带人明面上去查探。

陆景时：你们暗地里跟着吧。

陈敬：景时。

陈敬：如果。

陈敬：我是说如果。

陈敬：如果沈书宜发来的这封邮件里就是真实的二代鲸工厂地址。

陈敬：你……

陈敬：算了。

陈敬：我也不知道我在说什么。

沈应笑了笑。

陆景时：那我可能就知道沈书宜究竟有多爱我了。

陈敬：陆景时！

陈敬：你……

陈敬：别做多余的事。

陈敬：活着回来。

陈敬：也把沈书宜活着带回来。

陈敬：她有精神疾病，法律上会轻判的。

陈敬：只要你们都能活着回来……

陆景时：我知道了。

那是他曾经想给她的。

但现在的沈书宜不会再接受了。

如果她没有躁郁症，他或许会选择放她离开，违背自己的职业操守，放一个罪犯一条生路，然后他们桥归桥，路归路。此后罪犯若还是走了犯罪的道路，那他们就真的只是警察与罪犯的关联了。

他会逮捕她，不会再心软。

可如今……

他怎么能？

说到底，沈书宜之所以走上现在的路，虽是必然，却也有他干预的因素。

四舍五入，就是他害的。

陈敬：陆景时。

陈敬：你到底明不明白？

陈敬：鲸的出现害死了无数人。

陈敬：二代鲸又何尝不是？

陈敬：改进一代毒品，这种行为比制毒还要恶劣。

陈敬：就算她有躁郁症。

陈敬：就算她和虎鲸之间有旁人不懂的仇恨。

陈敬：也不是她应该这样做的理由。

陈敬：你要明白她手上沾染了多少鲜血。

陈敬：她根本就不是一个平平凡凡的小姑娘。

陈敬：也不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罪犯。

陈敬：要么将她缉拿归案。

陈敬：要么放任她在各种可能下死去。

陈敬：如果她给出的地址是真实的。

陈敬：我们姑且可以把她当做一个试图和警方合作的人。

陈敬：从轻发落。

陈敬：但不代表她身上的罪孽就不存在了。

陈敬：你明白吗？

陈敬：你是警察。

陈敬：你明白的。

沈应咬了咬牙。

陆景时：我……

陆景时：明白了。

对啊。

他陆景时的确是对不起沈书宜。

可他又凭什么代替万千受害者原谅沈书宜呢？

沈书宜的罪孽需要得到惩罚，这不是他能用自己的愧疚或是情意就能去阻拦的。

不该。

也不能。

可是为什么会走到今天这一步呢？

当初他遇见沈书宜的时候，沈书宜明显不想沾染沈卓云手底下的那些黑色产业，但身在泥潭，她又不得不去做一些违法的事。

因为她不是文茵，她头顶上没有一个文择厅。

没有人护着她长大，沈卓云和管家对她的爱都是在努力把她变成一个比他们更厉害的罪犯。

她能控制住自己不去沾染那些东西十几年，为什么偏偏在爱上他陆景时之后却失控了呢？

如果他不是警察的卧底，沈书宜就不会因为她去接触沈卓云的产业。

可如果不是因为他要卧底，他们也就不会相遇。

这是一个无解的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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