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傻不傻

管家：你不想杀他。

管家：可以。

管家：你心软了。

管家：OK。

管家：你也不允许我杀他。

管家：行。

管家：那我就把他送给警察。

管家：让法律制裁他。

管家：不可以吗？

沈书宜静静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管家：你可以忘记他施加在你身上的那些东西。

管家：你可以因为不忍心就放下对他的仇恨。

管家：但是我不可以。

管家：我每晚每晚的梦到天轻。

管家：他总是哭着喊疼。

管家：你知道我有多心痛吗？

管家：那是我的儿子，他因为沈卓云被绑架了。

管家：被虐待。

管家：流干了血才闭上眼睛。

管家：我只要一想到他躺在血泊中的那一幕。

管家：我就永远不能原谅他。

管家：沈小姐。

管家：你还活着。

管家：所以你不能体会生死相隔的痛。

管家：我儿子死的那么年轻，才十几岁！

管家：沈卓云轻描淡写的一句补偿我就不了了之。

管家：他凭什么？

管家：我曾经甚至想过，要当着他的面虐杀你。

管家：我要让他体会一下我的感受。

管家：可我后来放弃了。

管家：知道为什么吗？

管家：不是因为可怜你。

管家：而是因为沈卓云没有心，他根本就不能体会我的感受。

管家：虐杀你也不能。

沈书宜点了一支烟，安静的听着。

管家：我承认我对你下不了手。

管家：看着你就像看着天轻。

管家：我永远也做不到像沈卓云一样无动于衷。

管家：当年你们被绑架的时候，你七岁，天轻十二岁。

管家：我后来一直在想，你是怎么做到杀死了那群成年人的呢？

管家：那根本是不可能的啊。

管家：当时你的病因还没查出来。

管家：我一度以为你患的是精神分裂。

管家：或许是第二人格出现拯救了你。

管家：多少有些想当然了。

管家：我总是在提醒你，不要忘记过去的那些伤痛。

管家：就是希望有朝一日你能扳倒沈卓云。

管家：毕竟你太善忘了，并不愿意记仇。

管家：好像什么都能一笑置之。

管家：我一直担心你会放下，会突然就不恨沈卓云了。

管家：所以总是跟你提过去，用各种各样的方式加深你对沈卓云的仇恨。

管家：后来我发现，比起恨，愧疚更能让你难安。

管家：可能是善良的人的通病？恨别人恨不长久，恨自己却永不得解脱。

管家：于是我总是让你想起天轻。

管家：他能让你愧疚。

管家：这样你就能更恨自己一点，承受不了的时候就会将仇恨转移到沈卓云身上。

管家：简直完美。

管家：可惜后来我发现，我好像一直在加重你的病情。

管家：你的病情恶化的很快。

管家：我才不敢再提起天轻了。

管家：正好这时，沈应出现了。

管家：我知道你有救了。

管家：我一开始担心你就此放下一切。

管家：又欣慰于你越来越好转的精神状态。

管家：我矛盾了很久。

管家：直到后来你查法律条款，我才知道你居然想去坐牢，重新做人，干干净净的和他在一起。

管家：多天真啊。

管家：你怎么会做出这种决定呢？

管家：傻不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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