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夏暮生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大脑放空不再运转,周遭的一切都弱化成虚无,只知道无意识地重复手中的动作,恍若提线木偶般被牵制着。
等到再次回过神,桌面上坚果袋子被凌乱地放着,里面原本颗颗分明的坚果成零碎的粉状颗粒。
有些茫然地环顾,夏暮生看到少年正俯身坐在沙发上,指间燃着的烟雾轻飘飘地上升飘散。皱了皱眉,夏暮生奇怪少年竟抽起了烟。
夏暮生:盛华,你怎么抽烟了?
盛华:………嗯?
听到女孩有些沙哑的声音,盛华陡然回过神,下意识地把烟在烟灰缸里碾灭,仍然垂着眸不想让女孩看见自己眸中的湿润。
盛华:抱歉,暮暮。
盛华起身拿空气清新剂喷了喷消除味道,因着只是点燃烟让它自己燃烧,又到洗漱间用洗手液洗了洗手,走到阳台上吹走自己身上沾染的味道。
盛华:刚刚想事情想的有些沉了,不会有下次了。
少年清俊挺拔的身影背对着女孩,两只手在口袋中紧紧攥着泄露了主人的心情。
忽而转过身,盛华来到女孩身旁,揉了揉女孩的发。
盛华:今天天气挺好的,要不要下去散散步?
看到女孩点了点头,盛华温柔地笑着,牵起有些微凉和颤抖的手,握紧了些。
………………………………………
我不管什么意识失去,行为反常,那又怎样?我只希望你在我身边,可以触摸到,感受到,就像此刻我正在真切地牵着你的手啊。
阳光倾泻而下,笼罩着女孩精致却有些惨白的容颜,盛华忍不住收紧了牵着的手。
小区旁边的公园小路上,两个人缓缓地走着,满目苍翠,鲜妍点缀,也有宁静的湖泊和流动着的小河走近,儿童的欢闹声,嬉笑声回荡在上空。
夏暮生看了少年好几次,终于说出了口。
夏暮生:盛华,
夏暮生看着少年投来的询问的目光,心里打起了鼓,抽出被牵着的手。
夏暮生:你察觉到了吧,之前那些不正常的行为。
垂着眸不敢去看少年。
夏暮生:我之前问过医生了,这是……………
夏暮生:是抑……………
夏暮生正在挣扎着说出那个自己不愿触及的名字时,突然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轻拍着后背温柔地安抚。
夏暮生:盛华?
女孩有些疑惑,盛华不忍去看女孩那纠结挣扎的神情,他的女孩为什么要承受这些呢?这本来是不属于她的呀!
盛华:暮暮,我知道。
我知道的,在那次看到你和医生的聊天界面时就知道了。是抑郁症!想到第一次看到这个名词时内心的怔愣,盛华不愿再去重复那割心的痛苦。
盛华:我知道的。可是那又能怎样?
盛华:无论是生活的胁迫,还是病痛的折磨,抑或人心的揣测,你还是你,我还是我。只要这样就可以了呀。
盛华:我爱你,爱你的性格,秉性和小脾气,爱你的喜怒哀乐和俏皮地小动作,爱你今后可能遇到或发生的所有,包括艰险坎坷和病痛衰老。
盛华:当然我不希望那些不美好会被你遇到,不过也没关系,即使遇到了我也会一直一直陪着你共同度过啊。
盛华垂眸看向怀中的女孩,一只手抚着那泛红而有些湿润的眼角。
盛华:你不会是我的累赘,如果没有你,我也不会这么拼命的工作去给你一个更好的生活啊。
盛华:如果没有你,我也许不会有如今工作上的成就呐,暮暮。
盛华:所以,暮暮啊。
盛华:不要想着推开我好吗?嗯?
盛华俯首爱怜地亲了亲女孩的眼角,低声地哀求着,眸中是化不开的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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