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话啊。」
我笑着催促道。里志依然不见微笑,但总算开口了。
「奉太郎你啊……」
「嗯?」
「你开始羡慕玫瑰色了吗?」
我想都不想就回答:
「或许吧。」
在自己的房里,仰望着纯白的天花板。
我反覆咀嚼里志的话。
我喜欢开心的事,也不排斥闲扯淡或者赶流行,留在古籍研究社里任由千反田带着四处团团转也不失为一种消磨时间的方式。
可是,如果,能够一头栽进某件无法视为玩笑的事情里,让我甚至忘却去计算得花费多少时间与精力……,那样不是更快乐吗?因为这代表那件事拥有令我不惜消耗能量也要去追求的价值,不是吗?
好比,像千反田那样热切地追逐着过去。
或者更极端地,像我所勾勒出的「英雄」关谷纯在三十三年前死守KANYA祭那般。
我的视线游移着。每当我思考起这些事,总是静不下心来。我望遍纯白色天花板,又翻过身看向地板,无意间瞥见被我扔在在地上的姐姐的来信。
然后,我的视线怎么都离不开上头一行字:
十年后,我一定不会后悔有过这样一段日子。
十年后……在我这一介凡人眼中怎么看都是一片朦胧的未来。到时我就二十五岁了。二十五岁的我会怎么看待十年前的自己?能确信自己成就了什么吗?关谷纯二十五岁时,是否觉得十五岁的那段日子过得毫无遗憾?
我——
电话毫无预警地响起。
废话,电话要响哪会先预告,总之我是指大大出乎我意料的意思。我的思绪倏地被拉回现实,焦虑也顿时消退。我爬下床,下楼接电话。
「……喂,这里是折木家。」
「咦?奉太郎吗?」
我登时挺直背脊。话筒传来熟悉的声音,那是屡次打乱我的生活,为我带来天翻地覆大麻烦的人的声音。打电话来的是折木供惠,我那在遥远的西亚胡作非为、受到莫萨德(注一)还是什么组织追缉而躲在日本领事馆的姐姐。国际电话中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模糊不清,但我很确定是她。
我在第一时间率直地发表听到这个久违声音的感想。
「你还活着啊?」
「真没礼貌,你以为一、两个强盗杀得死我吗?」
她真的遇到过那种事吗?不过若果真如此,我也不惊讶。
姐姐大概舍不得电话费,话讲得飞快。
「我昨天抵达了普利斯提纳,就是南斯拉夫啦,钱和身体状况都没问题,计划也进行得很顺利,到了塞拉耶佛(注二)会再写信回去。我的行程很悠哉,预定会在两周后到那儿。报告到此结束!好啦,你那边怎样,都没事吧?」
姐姐好像很快乐,和平日一样。她是个爱哭、易怒、会为一点小事开心不已的激动派,但大致上都是处于心情愉快的状态。
我以指尖弹着话筒线说:
「没事,极东战线无异状。」
「这样啊,那就……」
姐姐好像想挂电话了,我怀着「想挂就挂吧」这种不干脆的心情继续说:
「我们要做社刊。就是《冰菓》……」
「……嗯?什么?」
「我调查了关谷纯的事。」
姐姐依然说得很快。
冰菓原版小说已完结,玉子市场(连载中)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同人小说网http://tongren.me),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