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访外祖

下午，祖孙三人，坐在院子里，暖烘烘的太阳照着，身体很舒服。

“ 小慧在广州怎么样？” 外祖父躺在摇椅上，轻轻晃着。

“ 她一切都好，您放心。” 星爸爸坐在旁边，在外面无论多难，也不会让父母担心。

“ 她都几年没回来了？” 想起小女儿，外祖父还是有些惦记的。几个子女都长期不在身边，老婆子也走了，这几年，还是有些孤单的。小慧年纪最小，以前她哥哥姐姐最怕她被人欺负，如今，也长大了。

“ 她身体不好，” 星爸爸替妻子解释着：“ 您也知道，她晕车特别严重，坐十几个小时的大巴得差不多折腾掉她半条命！当初去广州的时候，到了地方，她都快吐的虚脱了，下了车站都站不稳。”

“ 这么严重呀？” 外祖父撑着扶手坐起来，听他这么一说，老人家一点责怪的心思都没有了，心疼都来不及呢。

叹了口气：“ 哎——这孩子，知道自己晕车严重，还要折腾那么远！广州离家好几百里路呢。哎—— ”

星爸爸没有答话。可以的话，小慧也不想跑那么远呀？还不是因为最近几年广州发展快，听说那边的工资高。其实，工资是要高一些，但是消费也高呀！像他们这样的，其实也赚不了太多钱。可是，既然去了，总要把家里的债务还清再回来。这些，他又怎么能告诉岳父呢？

“ 那星儿呢？” 外祖父还是叹气：“ 星儿都这么大了，上初中的孩子了，你们出去的时候她才多大？几年没见过自己母亲了。嗨—— ”

凤星低着头剥橘子，静静地，一句话也不说。专心对付手里的黄澄澄的东西，对他们的“ 敏感话题 ” 置若罔闻。

星爸爸看了一眼凤星，也在心底叹了口气，他哪里不知道孩子想母亲呢？可是 …… 哎 ——

“ 星儿十一二岁了吧？” 外祖父看着她：“ 这年纪的孩子情绪最敏感，都说 ‘ 青春期 ’ ，你和小慧要多关心关心她。”这孩子太文静了，反而不好。

“ 是。” 星爸爸认真地点头：“ 我们会注意的。”

……

日头渐渐西斜：半际天空霞云遍，飞鸟结队相与还。层层叠翠染红光，莹莹残雪暖中凉。

凤星站在篱笆边，看着日头一点点滑落。

“ 我去做饭。”星爸爸起身，对外祖父道：“ 您老呀，再坐会儿，女婿好好给您露一手！”

“ 好。” 外祖父也没多说，女婿孝顺他高兴还来不及呢。躺在椅子上看着魁梧的男子从昏黄的日光中走进了厨房。

……

吃了饭，星爸爸领着凤星向老人家告辞：“您别送了！以后有时间了，我们还来。” 他站在路边，对着头发半白的老人摆手，不让他再跟着：“ 给您买的东西记得吃，我和小慧会记挂您的。”

“ 外公再见！” 凤星坐在车上，看着日暮中佝偻的老人，高高举着手挥动。这一刻，心里竟生出了几分不舍，鼻子酸酸的。

——我是分界线——

落落：老人家，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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