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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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我没有妈妈了

他以后没有妈妈了。

现在，以后都不会有夏雨眠在他耳边唠叨了，也再也不会拿他跟任何人比较嫌弃他了，更不会做他喜欢的菜了……

老天为什么给他开了这么大一个玩笑，他永远忘不了那扇亮着的急救手术室的门，更忘不了穿着白大褂，带着金丝眼镜的医生说的那句：“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请你节哀。”

他没有疯狂的冲到手术室，没有大吼大叫，没有歇斯底里，他只是白着一张脸，强迫自己露出一抹破碎的笑，问：“你，你们，是骗我的吧？”

少年穿着蓝白相间的校服，满脸的泪，这会儿却笑着问面前一群穿着白衣大褂的医生护士，引得走廊上的人都往这看上一眼，却谁都没有看热闹的意思，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戴着医用口罩的见惯生死的医生，此刻也不忍心的垂下了头，还是道：“请你节哀。”

“不会的，不会的，我妈怎么会死？你一定是骗我的。”夏淼森嘴里反反复复念叨着这句话，脸上全是无措，这怎么可能，他妈妈早上还跟他说，晚上早点回去，说要给他做好吃的，这才过了几个小时啊？

就有人告诉他他的妈妈死了。

多么荒唐！

他拨开手术门前的人，跌跌撞撞往里跑。他不相信，不会的，他的妈妈那么厉害怎么可能就这样死去……

手术台上，白布蒙着一个人，亮着的手术灯，刺的他眼睛生疼，夏淼森站在一米开外怎么也不敢上前。

他怕这是真的，他怕掀开那块布他的妈妈就真的回不来了，他呜咽着无声的哭，然后崩溃的哭，他听不到外面的一切声音，眼睛里只有不远处的白布。

“妈……妈妈……”少年嘶哑的声音，满是绝望的吼叫，终于扑到白布跟前，一把扯掉：“不会的，妈妈，妈你醒醒，不要……”

看到白布下惨白的人脸，夏淼森无措，迷茫，恐惧：“不会的，妈，你睡着了是吗？你累了是不是，我带你回家，咱们回家好不好，我再也不气你了，我好好学习，乖乖听话，你起来好不好？我什么都听你的，我会考清华，考北大……”

夏淼森飞快的说着，一双桃花眼惊恐的看着面前紧闭着眼睛的人，满是绝望。

医生不忍心的看着跌坐在白地砖上的少年，绝望到嘶哑的声音传出，让门外的护士忍不住捂住嘴，尽管看透了死亡，生死离别，这一刻她们还是忍不住落泪。

那是个看上去只有十六七岁的少年啊！他怎么能独自承受这么大的痛苦。

旁边年龄稍小点的护士，带着哭腔的问：“怎么就这孩子一个人？其他的家属呢？”

“还说呢，刚才我打的电话，给那女士的丈夫打电话，那边说忙，都没听完我说的话，就挂了。”

一个年龄稍大点的护士说着忍不住生气：“那边一挂，我就又拨了回去，那边还说忙，我说这边你太太出了车祸，那边只静了一秒，又给挂了，我这才跟她儿子打的电话，这手术没人签字不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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