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泪看不懂,但很恶心,不想看。
他也因此了解了这些肮脏龌龊的东西,却也慢慢在心里树立起自己的三观,任凭污秽如何沾染他,他从不试探自己的底线。
出淤泥而不染,并不是那么好做到的。
还好有母亲,引导着他。
但在四五岁那两年,他是跟二叔和二姨一起过的,因为母亲和父亲出国去工作了。
万幸,故家人和久家人三观都挺正的,也没让故泪染上什么不干不净的东西,也没怎么受欺负。
直到久诗在故泪八岁时离开。
二叔和二姨是母亲娘家人的,跟故泪一家交往也不深,照看故泪还是依故母之托照看的。
但是生活走着走着就不成直线了,道路不可能总是平直。
故泪也适应了。
但是有一些疤痕,除非从头捋直,是不能去掉的。
虽然故泪自己淡化了。
但依然害怕触碰。
虽然已经不怎么疼了,但……
其实还是疼的。
不过,或许可以为了这些意外中的温暖,忍一忍疼?
所以,他没有跟林姐说自己的例外。
这些东西,说出去了,也会让人觉得自己多事。
要是又传了乱七八糟的东西呢。
林姐看他们都坐好了,点点头回身坐在了钢琴凳上,熟练的打开琴盖,十指轻覆上琴键。
短短几秒,恍惚间,故泪仿佛看到了自己的母亲,如此一般的优雅温婉,又自然而然透露着从内而外仿佛天生的骄傲的高贵,甚至更加。
真正热爱音乐的人,是看得出来的。
林姐快速的试了一下音,跟他们说话,却注视着琴键,“先唱音阶吧,唱完do到ci再从ci到do。”
“然后,把送别唱两段。”她回过头,“都会两个声部吧?女生先高声部,然后换男生。”
大家都恍恍惚惚的点点头。
十指灵巧,前奏飞扬而出,大多数人都下意识的张开了嘴吸气做准备。
“do——”
故泪下意识微张的嘴又轻轻的合上,微抿。
还是,不行。
那就,算了吧,听着他们唱,本身就挺折磨的。
“re——”
故泪垂了垂睫毛,努力不让自己想起从前。
“mi……”
唱完音阶,故泪睫毛越垂越低,眼底压抑着苦涩。
路言早就意识到这人压根没出声儿,偶尔瞄了一眼,原来连嘴都没张。
音阶唱完,路言微乎其微的捅了两下他手臂,压低了声音说:“嘛呢正经上课还不唱啊?”
故泪扫了他一眼,算是默认。
路言真没想到是对唱歌本身有抵触,他一直以为故泪是讨厌在大众面前展示唱歌,还差点想着故泪是不是跑调什么的。
还真不是了。
这就复杂的多了。
路言想了想,没再说话。
看来故事还挺深。
那就不是他能在意得到的事了。
林姐耳朵似乎很灵,往他这看了看,却没说话,继续弹钢琴。
“长亭外,古道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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