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仪的长命锁不大,小小一个,比子弹大不了多少,是小时候妈妈给打的。
后来郭江海甩出一本离婚证,这东西就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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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求你,放过我!求求你!”
男人卑躬屈膝进气少出气多地乞求渺茫的生机。来仪摆出无奈的表情,心疼地看向他,甚至模仿坤猜的样子随和地帮他理了理领口。
“好好说话。”她光明正大地取下男人脖颈间小小的一抹银色,依旧面不改色,“再和我说一遍你知道的事情。”
夏文镜疑惑地看向坤猜,后者对她的偷鸡摸狗采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态度。
男人喘了几口气,这才渐渐平静下来:“上头说是境外运了点东西来,就让我去麻养等。接头的时间是昨天下午三点,到时候会来一辆黑色的越野车,然后我把他们接去麻盆的仓库。但他们没来啊!别的、别的我真的都不知道——我都说了、我真不知道车上是什么——你们放过我吧!”
“拉去麻盆?!”夏文镜差点扇他一逼斗,“你昨个儿怎么不说?!好啊你小子,还敢瞒着我——”
这是,想在猜叔的边水路线上浑水摸鱼?
坤猜的眼神微不可察地暗了暗。
来仪一面听着,一边把长命锁塞进自己胸前的口袋里,看上去有些走神。
坤猜问她:“可以咗未呀?(可以了没?)”
来仪拍拍手站起身,淡化了手上黏糊糊的血液。
她朝坤猜挑眉,随后打开手机拨出电话按下免提一气呵成。
夏文镜赶紧给还在挣扎的男人塞上抹布又绑上更结实的绳子,就怕他发出一丝一毫的声音。
对方很快就接听了电话,几乎是在拨出的下一秒,看样子确实是急不可耐了。
刚接听就是劈头盖脸一顿大骂,大部分都夹杂着勃磨本地的脏话,来仪也挺不大明白,就静静地等那头人劈里啪啦说完才认错态度良好地回复:“哥昨天不是车没来噶,我就喝酒了噻,昏过头克了。”
一开口就已经完全换了个声音,还带着点醉醺醺的味道。
夏文镜和阿毛惊悚地对视一眼,一面把地上躁动的男人按得更紧。
“喝酒喝酒喝酒!老子还当你死过克了!”要不是隔着电话线,来仪感觉这虎哥能把他皮给削了,她讪讪陪笑,一口一个对不起哥。
对面继续说:“你这几天继续盯着噶,他们换路了。”
一瞬间屋子里几个人都竖起耳朵,来仪嘴角扬起一丝游刃有余的笑:“为哪样啊哥?那他们到底啥时候过来啊?”
“原来的路塌咯。”对面的声音听上去有几分惋惜,“阿塔找了条新路噻,也不晓得啥子时候到,他们路上还要先把人出手掉。”
“啥子新路啊?快不快啊?”
“问咋子多干哪样?”对面明显有些不耐烦,’“你这几天就莫喝酒辽好好等着!他们到的时候会联系你的!”
“晓得咯哥。”
虎哥先行挂了电话,夏文镜这才敢大声喘口气:“真牛啊郭姐!”他人还没站起来马屁已经先拍上了:“你这声音还八面玲珑切换自如呐!我就说能跟着猜叔的绝对不是凡人!”
一旁的阿毛连连附和。
“小聪明小聪明,不足挂齿。”来仪摆摆手,把手机还给坤猜。
坤猜面色沉沉,接过手机又上下看了眼郭来仪,带着薄茧的手指轻轻摩擦手机屏幕上淡淡一层血迹,眼角的皱纹看上去更深了。
他没说什么,似乎是在思考。来仪跟着他慢慢踱步出去,走过低矮的门框后稀薄的日光透过厚厚的云层照在她身上,她背着手漫不经心问道:“可是猜叔,你们把刀架在他脖子上不也能从虎哥嘴里套点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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