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其实一直都觉得郭来仪的脑回路有点不同于正常人。就比如说高中那次令人深刻的数学考试,他就是全选C都能懵对几个,但偏偏这人完美避开正确答案。
好吧,也可能是单纯的倒霉。但今天听她一通奇奇怪怪的话,又看了眼旁边笑的一脸单纯的郭立民,沈星锁了锁眉还是把诟病的话咽回了肚子里。
“你总是提这个干什么哈哈哈哈——”郭立民笑得差点没蹲稳,只能用手肘去轻轻推她,“你在小磨弄的集市上看上了什么哦,等下我去给你买。”
“才不是。”来仪朝郭立民呲牙咧嘴地挤了个鬼脸,逗得对方又笑起来。
她又朝沈星摆出一副一丝不苟的模样,循循善诱:“星哥你看啊,这三边坡多不安全,红裤子保平安啊……”
“打住打住啊。”沈星捂着肚子神色复杂,“今年不是我本命年啊。”
“知道不安全还一个人在赌坊乱晃。”郭立民顺着话茬就接下来了,指着她脑瓜子教育,“我马上就给蛇头打电话,你明天就给我回国去。”
他说着就打开纸片开始拨号,来仪心下一惊,现在可不能回去,她是真想试试那系统说的到底靠不靠谱,毕竟妈妈的病是真缺那几万块。
“哎哥哥哥——”
“我来打吧。”沈星伸手,正巧打断了来仪的阻挠。
郭立民有些惊讶,“星哥你要回去?”
“嗯。”沈星的声音闷闷的,像巨石沉入大海。
“哦哦!那正好。”郭立民喜出望外地把纸条递过去,赶紧说:“那星哥我就把来仪交给你了,我还要回赌坊值班——那个船票的钱你倒时候告诉我,我发了工资就打给你。”
貌巴一直站在来仪身后,直勾勾地盯着那张被揉皱的纸条。
“最近边境啷个严嘞,我连货都进不来,你哥这是从哪里找来的蛇头?”他不太确信地问。
来仪稍稍侧前一点身躯,看清写着电话号码的纸片是微微带着点淡黄色,像是从什么记账本上随手撕扯下来的。
郭立民站起身,看向愣愣盯着那纸条的来仪,在她眼前挥了挥手:“来仪。”
“那我就先去上班了。”他揉了揉对方毛毛躁躁的发顶,目光落在来仪带着些懵懂的眉眼上,“明年新年我一定回家。”
话是这么说,但未来的事谁都说不准。郭立民尽量仰起头,眼眶落在漆黑的阴影里,也没人看得清他眼底晦暗不清的眼泪。
来仪下意识地垂头揉了揉鼻子。
说的都是假的,明年新年也只会有她一个人。她太了解郭立民了。所以她没有回答。
“哥哥。”她清了清嗓子后抬头问到,“你从哪里找来的蛇头?”
“提潘哥给的。”郭立民笑笑,“不说了,我就先走了,迟到是要扣工资的。哦对了,你在路上好好听星哥的话,不要乱跑——等我回家。”
来仪心里莫名生起一股不好的预感,她猛地站起身,但却只是发愣地看着郭立民渐渐隐入黑暗的背影,对方还不忘回头和她再见——她不动声色地瞟了一眼貌巴。
貌巴托着下巴认真思索了一会儿:“或许可以试试。”
来仪闻言低着头轻轻笑了一声。
她顺着风,伸手将鬓角碎发捋到耳后,在劣质的白炽灯光下缓缓吐出一口气。
她笑着看向貌巴,做了个“OK”的嘴型。
貌巴忽然觉得,眼前人一双眼睛阴森森的,不知为何看得他一个鬼魂都心里发毛。
“喂。”沈星的电话在下一秒就被接通。他的声音还是闷闷的,带着几丝被伤病折磨后的脆弱。
“你现在在哪里?”对面问,“最近打蛇的有点多嘛,我们明天早上来接你,这样就不会暴露具体位置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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