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边坡这地儿,各种千奇百怪的事情都发生过,真真假假,虚实掺半。
就像是猜叔说过的,假作真时真亦假。
所以他黯然神伤了一会儿,来仪那双黑黑的眼睛像丝线一样勾着他对貌巴的愧疚和思念。但拓撑着车架长呼几口气,等他从浑浑噩噩的悲伤中抽回神来后,一把拽过来仪就给她塞后车里,从裤兜里随手掏出一个不知从哪里顺过来的手铐给人行云流水地扣车上了,一点都不怜香惜玉。
来仪一愣,嘴里差点就蹦出脏话。她动了动手发现那手铐扣得紧紧得,用力挣扎还会在手腕上留下红印。
要不郭立民说三边坡危险呢。这人上一秒还泪眼朦胧看上去快碎了,这会儿已经冷着一张脸就差把枪抵她脑门上了。
“你这是干什么!”沈星一下子就慌了,生怕但拓一个喜怒无常就把郭来仪再崩一次。他可不确定郭来仪是不是又能从子弹下活一次。
但拓毫不留情地把车门扔上,回身又一把拽起沈星给他扔副驾驶上。
“大哥。”来仪倦倦的,没被扣住的手无语地甩了甩,“我们是什么十恶不赦的罪人吗?至于吗?”
这会儿她的眼睛隐没在阴影里,幽幽的,像但拓只在报纸上见到过的貘。
来仪又看了一眼旁边无辜受累的貌巴,用嘴型骂了句脏话。
大概意思是,你哥真难搞。
但拓堵着车门,沈星被逼得走投无路,只能开始和男人你一嘴我一嘴地讨价还价。但拓死也要弄死昂吞,沈星一心一意只想快点回家。
来仪并不想去掺和他们嘴巴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百无聊赖把空着的手插回口袋里想要闭目养神。
莫名其妙的,明明只在三边坡呆了一天不到,她就已经感觉只有从手中的短枪上才能得到货真价实的安全感。
但她一把手伸进口袋就感觉到了不对劲——
冷硬粗糙的布料里,除了摸到冰凉的枪柄,来仪手指一移位又碰到了另一个东西:
她感到有些奇怪,摸黑把东西拿出来,昏暗的光照在上面——是个手机。
看样子任务奖励是真给的。
这倒是给空落落的心里有了点底。来仪释然地吐了口气,先前的手机已经被人贩子出手了,她摸了摸新手机,滑滑的十成新。
她手指熟练地按了开机键。
手机里没什么小游戏,只有一个通讯录孤孤单单地摆在主页。来仪打开通讯录,眨眼间一竖列名字就这么出现在屏幕上:
有郭立民、妈妈的护工、医院、沈星、但拓、猜叔……
来仪皱着眉往下翻,甚至出现了一系列从未见过甚至闻所未闻的人的名字:
细狗、小柴刀、油灯、兰波、毛攀、刘金翠、岩白眉、杰森栗……
还都蛮有地域特色啊。来仪撇撇嘴——但这都是些谁?
貌巴圈了圈中间那些人:“这几个都是达班的兄弟。但后面那些子人我也不晓得。”
来仪把通讯录翻到底又按到最开头,随意捣弄了几下最终点开了“沈星”的名字。
沈星刚和但拓说了自己的计划,无奈眼前这个一根筋的压根没想过放他走,他肚子里骂了几句,包里的手机铃声却在此刻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接接、接个电话。”他一边小心翼翼地观察但拓阴沉沉的脸色,一边去掏口袋里的手机。
是个陌生号码。
沈星顿了顿还是点开了接通,大气不敢出地压着声音问:“喂?”
“星哥。”
来仪现实和电子音混杂的声音兀然响起,沈星和但拓都顿了一秒,往后望去就看到郭来仪贴着手机朝两人眨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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